婚礼……
他一下子被哄好了,心脏灼热柔软,薄唇勾笑。
真乖。
乖得他现在就想追上去,将人按在墙壁上狠狠亲吻。
……
游轮第一层甲板上,熬中药的小炉子还在。
南星一眼认出了易知非带来的紫砂锅。
顶级罕见的紫砂矿土,当年,易知非没舍得用来做茶具,做了熬制寒疾中药的紫砂锅。
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酸菜搬来一把沙滩藤椅,扶着南星坐下。
见南星盯着紫砂锅出神,便知道,她放不下易知非。
“师伯走了。”
“……”南星没说话,移开目光,冰冷的眸子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星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次,师伯好像……”酸菜没再继续说下去,怕会成真。
“他不会死的。”
南星声音淡漠,平静地说出了酸菜的担忧。
“他欠我的,不是用死就能抵清的。”
易知非不会死。
至少在她没死之前,他会藏匿在暗处活着。
酸菜哑言。
他凝视着南星冷漠的侧脸,知道她内心对易知非的离开,绝不像表面上的不在意。
这一点,是酸菜找南星谈话的主要原因。
“星儿,我不想看到师伯成为你心里的结。
恨师伯也好,原谅师伯也好,酸菜哥哥希望你能听从内心真实的想法。
若是放不下师伯,就不要逼自己去憎恨他。
你要让自己快乐,任何事情,任何决定,都不要有一丝一毫的牵强。
星儿,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劫难,生死离别,酸菜哥哥余生只希望你幸福,真正的幸福快乐。”
酸菜温柔诚恳的开导,很担心南星会因易知非,落下心病。
那种深深扎在心脏上,一碰就疼,一生无法释怀的棘刺,他不希望南星有。
南星再次沉默。
心绪复杂酸楚。
她凝望的海面起了雾,眼底泛起了潮湿的红。
这世上,还真是酸菜最了解她。
灼泪袭来之际,南星脑海中浮现,易知非待她好的一幕幕。
只有她能弄脏易知非的白袍后,还不挨打。
只有她能让不食人间烟火的易知非下厨,做一桌子的菜肴,哄着她吃饭。
只有她能让易知非一次次的破例救人,哪怕是只死兔子,只要她开口,易知非宁可耗损修为,也会救活。
她的童年。
她的青春叛逆期。
她的记忆里,对温馨,对家唯一的概念,就是易知非。
恨,恨不起来。
又无法原谅。
所以此时提及易知非,对南星来说,是心灵上的痛苦。
她需要一段时间冷静。
也无权一人决定是否原谅易知非,毕竟,傅谨默也是牵连的受害者。
……
这边,雷鹰躲到堆放杂物的房间里,犹豫再三,鼓足勇气,联系了徐洋。
他们已经十多天没联系了,上次通电话,徐洋因为药物过敏,正在医院里挂点滴。
雷鹰又是懊悔,又是心疼,暗骂了自己千万遍。
他不该为了阻止徐洋和蓝溪约会,买通秘书,在咖啡里放泻药。
没想到徐洋对泻药过敏,人拉脱水了不说,还差点休克。
紧急送到医院抢救,血液检查报告一出来,秘书叛变,雷鹰暴露。
徐洋以为雷鹰是看他不顺眼,故意恶作剧整他,想让他在公司出糗,愣是撑着虚弱的一口气,在电话里骂了雷鹰四十分钟。
雷鹰一个字没回怼,也没解释,任徐洋发火,任徐洋骂。
从此,徐洋再也没接过雷鹰的电话。
当然,真正没再联系的原因是,吵架两天后,雷鹰从秘书那里了解徐洋的身体状况,确定康复出院了的同时,也确定了另一件事情。
徐洋住院时,那个被徐洋父母钦定为儿媳妇的蓝溪,去看望徐洋,两人一起办理了出院手续,又一起去约会了。
雷鹰搬起石头砸碎了自己的心。
从此,再也没打扰过徐洋。
怕听到徐洋骂他变态,怕听到徐洋说他有女朋友了。
雷鹰心里很清楚,从始至终,徐洋只把他当成哥哥,且,爱好女。
这次,要不是傅爷,要不是公事,回到A市,他都不会再联系徐洋。
话虽如此,公事,可电话一拨通,雷鹰的心跳失了控。
这几日,下定决心的忘却,在这一刻宣告失败。
电话在最后一下响铃后接通。
“……”
“……”
两人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七八秒。
竟是平时慢半拍的徐洋先开口。
“……有事吗?我在吃饭。”
语气算不上恶劣,但也算不上好,要不是徐洋这几天反思,是不是那天骂死老鹰骂得太狠了?所以死老鹰这十几天才没给他打电话?要不是有些愧疚心虚,徐洋才不会主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