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谨默很乖,给南星拉开椅子,扶她坐下后,转身去客房喊易知非。
安雅惊诧。“家里有客人?”
“谨默的师伯。”
南星垂眸盛着药膳乌鸡汤,怕傅谨默胃会难受,先晾着,让他先喝汤后吃饭。
师伯?
安雅敛去眼底的疑惑,她只听雷鹰说过南星的师兄,倒没听说过师伯。
怕多问会露出破绽,安雅给南星倒了一杯金桔酒。
“尝尝看,这是咱们家私人医生酿的水果酒。”
南星轻挑雾眉。
咱们家这个词,远比杯中澄黄色的果酒,取悦到她。
顿时对安雅的好感直线上升。
“谢谢阿姨。”
南星端起水晶高脚杯,轻抿了一口果香四溢的金桔酒。
淡淡的酒香夹裹着金桔的酸甜,在舌尖蔓延开的瞬间,莫名让南星有一种熟悉感。
仿佛在哪里喝过……
“好喝吗?”
安雅问。
细细品味的南星回神,她轻放下高脚杯,唇瓣被酒浸染的嫣红。
“挺好喝的,酿酒的人叫什么名字?”
“苁蓉。”
……
客房。
易知非脱掉一袭锦缎白袍,只留丝薄的亵衣,亵裤,盘腿坐在床上,闭目调息养神。
这三年来他全球追杀青风藤,风餐露宿,数次入龙潭虎穴,耗损了很多元气内力。
他听力极好,远在南星和商路之上。
就算住在最偏最远的客房,也能听清客厅里的谈话。
傅景和的夫人来访。
还有……
让他乱了心神的名字。
“咚咚——”
敲门声响起。
“师伯,吃午饭了。”
易知非温润的嗓音透着丝缕疲惫,拒绝。“歇下了,晚上再来叫我。”
二十多年前,易知非曾和安雅有过一面之缘,光阴荏苒,暮去朝来,他容颜未变分毫,不方便露面。
况且,他对傅景和依旧心存芥蒂,不想成见殃及枕边人。
“好。”
傅谨默应下,正要转身离开,易知非再次开口。
“师伯渴了,想喝金桔酒。”
傅谨默:“……”
这听力……
他一直觉得给易知非上两炷香就能吃好喝好。
“师伯呢?”
南星见傅谨默一人回来,侧头望向空荡的长廊。
“睡下了。”傅谨默看南星杯中只剩一点的金桔酒,拿起精致的瓷酒瓶,温柔问。“还要吗?”
南星舔了下红润的唇瓣,酒好喝,点头。“要。”
傅谨默轻勾唇角,小酌怡情,给南星倒了半杯,随即晃了下酒瓶。
“这些都是师伯的了,他渴了。”
南星:“?”
易知非渴了喝酒。
傅谨默渴了索吻。
不愧是师徒!
傅谨默去送金桔酒。
门开时,傅谨默将酒和杯子递给易知非。
他没拆穿,没追问,知道易知非和苁蓉之间有过往渊源。
傅谨默生性凉薄孤僻,所有的情感热忱皆因南星而起,旁人他不愿花半分心思了解。
恩怨情仇。
与他无关。
这顿午饭吃的比较温馨,傅甜甜正是小话唠的年纪,一直叽叽喳喳分享着学校里的趣事。
南星给傅谨默剥虾,挑鱼刺,吹汤,夹菜,温柔体贴地宠着他,想方设法,撒娇软语的,让他多吃两口。
零安全感的傅谨默,很喜欢南星对他上心,哄他。
这会让他感觉到被爱。
南星剥的虾,挑的鱼刺,他都记着,回房间里,他再一根一根虔诚地亲吻她的手指。
饭后,安雅收拾了餐桌,洗了盘子,满意地带着傅甜甜回景园。
……
二十七楼。
晚上七点。
雷.田螺姑娘.鹰,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
十几道菜肴的分量只有一半,雷鹰心系傅爷,小祖宗的厨艺不敢恭维,将一半菜肴送上了二十八楼。
刚摘下围裙,雷鹰拿起手机,准备催促徐洋下班,就听到输密码的声音——小蠢羊回来了!
“累死我了……好香啊!打工人终于能干饭了!”
门一开就听到徐洋丧到极致的叹息,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后,又立刻满血复活,腔调骤然兴奋。
“老鹰你太棒了!爸爸爱你!”
雷鹰:“……”
“换鞋!”雷鹰咬牙,在心中默念,自己宠得,自己受。
徐洋嘿嘿笑了两声,又跑回门口换拖鞋。
“糖你吃吗?今天策划部经理结婚,给的喜糖礼盒,里面还有巧克力,甜甜圈,可好吃了。”
雷鹰这才注意到,徐洋手里还拎着一个大红色的礼盒。
难得小蠢羊大方,想着他,雷鹰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怎么舍得给我吃了?”
他问。
小蠢羊特别护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