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湛拉着他进卫生间，说：“你先洗漱，我就在旁边跟你说。”
景载权有些无奈：“这么不正式的吗？”
“几句话说完了事儿，难道还要换个晚礼服，先跳一支舞？”闻人湛双臂环胸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拿起牙刷挤牙膏。
景载权被她的说法弄得有点笑意。
而闻人湛第一句话就是：“我这么说吧，朱雀……以前和玄武是恋人。”
景载权一愣，转头回来看她。
她说出第二句：“我……这个身体，是朱雀的转世！”
景载权：“……”
牙刷差点掉了，他连忙握紧。
他得出结论：“所以，他才会跟着你？”
吸了一口气，他又问：“他想和你复合？那你……”
“我什么态度，你看不出来吗？”闻人湛懒洋洋地靠着门框，歪着头看他。
景载权刚刚揪紧的心，陡然又松了。
是啊，她是什么态度，岂非很明显？
昔日恋人出现在面前，她没有任何亲昵与靠近，甚至朝玄武看去的眼神，都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相反，当着玄武的面，她和他亲近。
还跟玄武将话讲清楚，表示她与他是男女朋友关系。
“老实说，我什么感觉都没有。”闻人湛见他没说话，只当他还需要时间消化。
她又说：“我这么说吧，几千年了，朱雀转世不知道多少次，一次次转世，一次次喝忘川水，再一次次投胎……到了我这里……也就是原来的那个闻人湛这里，已经什么记忆都没有了。更何况，我来自大梁，只是用了这个身体。”
之所以这么说，当然是因为，想告诉他：你也不用介意你的女朋友有个前男友什么的，毕竟，我是大梁的闻人湛，清净宗第二代传人，我没跟玄武爱过！
这样，就不用膈应了。
景载权把牙刷好了，冲干净嘴里的泡沫，转头看着她，问：“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在大梁的身份，其实也是朱雀转世的一个站点？”
闻人湛一愣，脱口而出：“不可能吧？”
景载权慢慢分析：“第一，你修炼的天赋，是不是比任何人都好？”
闻人湛：“嗯。”
景载权：“比你母亲还好？”
闻人湛：“对。不过我母亲创造力厉害，我就是学得快。”
景载权：“你说过，你的名字是父亲的姓氏闻人，加母亲的姓氏湛。对吧？”
闻人湛：“对啊！”
景载权：“为什么他们取名字这么不认真？”
闻人湛：“……”
思考片刻，她开始反思：“对哦，我弟弟们的名字，都很认真！我一直以为，他们生我的时候比较仓促，来不及好好取名字了。”
景载权：“难道没有可能是，因为你母亲其实是知道你原身的，不敢轻易给你取名字？”
闻人湛：“……”
景载权：“但你父母给你取了个小名，叫做雀儿。这个雀，难道没可能是朱雀的雀吗？”
闻人湛：“……”
所以说？
真有可能湛露其实是知道的！
再联系上湛露留下的、只有她能看到具体字体的手札，湛露留下的那个装着朱雀羽的芥子空间……
诸多迹象表明：湛露真的是知道自己生了一个朱雀转世的女儿！
所以，对她的教养，除了学识和本领上非常严厉之外，其他方面都很随意。
反观之，湛露对儿子们的教养，却是十分严苛的。
原本还以为，那是对女儿和儿子的期许不一样，湛露想要女儿继承衣钵，但儿子是要从政的。
可现在想想，湛露很多时候跟她说的话、做的事，包括闻人匪阳对她的态度……等等。
贴合上她是朱雀，一切不太正常的，也都合情理了。
但！！！
问题来了！
“你要这么分析，是想干嘛？想证明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朱雀转世、玄武就是我前任？”
轮到景载权：“……”
他想想也是，不由苦笑一声，说：“也还好，重点不是你有没有前男友，而是你现在选择和我在一起。”
“这不是你的真心话。”闻人湛盯着他的侧脸，说：“你得把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我！”
“我先洗脸。”景载权弯腰，在洗手池里掬水洗脸。
闻人湛知道，他可能是想要一点时间缓冲，就等着了。
景载权洗完脸后，她顺手就把干毛巾递过去给他。
“谢谢。”他接过毛巾擦去水珠，才说：“真心话就是……我想拥有你的全部，想到你曾经轰轰烈烈爱过另外一个人，我心里难受。”
闻人湛张口。
他却突然伸出食指，按在她的唇上：“你先听我说完。”
“嗯。”闻人湛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