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静姝愣了一下,而后转头看向了上首的老夫人,口口声声说着宠爱她的老夫人,她沉默了下来。
这一细小的举动,老夫人没有错过,对危静颜的防备更甚,她对危静颜说:“好了,事情有了结果,你也得意了,不过你记着,你是国公府小姐,在外面多注意些,不要再惹出些不三不四的流言来。”
流言指什么,不言自明。
不三不四指的是谁,正厅中众人皆能清楚。
危静颜就知道有人会拿着这事来做文章,她刚想解释,老夫人早有准备,她挥了挥手道:“你退下吧,今日闹得够难看了。”
不留给她辩解和说话的机会就赶人了。
危静颜从北院出来,并无任何出气的爽快之感。
这莘国公府,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令她不舒服。
她生于此,却不长于此,也不属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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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静姝送到庄子上去后,危静颜这些天也一直待在府里。
外头的传言早已是沸沸扬扬,国公府和三皇子结亲基本已成定局,所有人都等着她父亲危俞培回京。
危静颜从甘棠口中听了不少外头的传言,此时她也不得不感慨,名声好就是便利。
因三皇子仁善之名远播,传言虽多,绝大多数都算的上是好的,只有极少一部分是污言秽语,她的名声受到的损害没有她预料中的多,也算是幸运了。
这日,她正核对着账册,公主府的暗卫有信件传来。
她盯上的那条蛛丝马迹有了行动。
危静颜将信中所叙看了一遍,而后将信焚毁。
微小的火星一点点吞噬掉密信,她心中不好的预感也一点点加深了。
据暗卫来报,前日阮芷萱带着礼物大摇大摆地拜访了慎王府,她在慎王府待了许久才出来。
也怪她这些日子没出门,不然阮芷萱如此大的举动,何须公主府的暗卫告知。
可是为什么呢?
阮芷萱这是在向她示威吗?丞相府为什么不阻止?
阮丞相是皇帝的人,甚至是皇帝心腹,而这人的孙女频频接近三皇子,这举动是在昭示着什么吗?
危静颜左思右想了好半天,也难以揣度其中的用意。
而且,三皇子为什么不避嫌,他又是什么意思?
眼下,于情于理,她都该亲自去问他的。
危静颜也不耽搁,换了衣服就出了门,一路到了慎王府。
这事透着怪异,不弄清楚是不行的。
然而,等她到了,却发现来慎王府的不止她一个,阮芷萱也来了。
她按礼和阮芷萱见礼,阮芷萱却是别过头不理会她。
危静颜嘴角笑意不减,只转向三皇子,和善地问道:“殿下这儿真热闹,不知我可打扰了殿下和他人的相会。”
桓筠祯走到危静颜的身边,眼神无辜,解释道:“孤也不知阮小姐为何而来,而且孤今日空闲,哪有打扰一说。”
他没有一点尴尬或是不自然的样子,反倒是衬托得她像是个无理取闹的。
真的是阮芷萱擅作主张来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第23章 两人联手
桓筠祯大大方方,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阮芷萱出现在他的身侧,每次他都从无遮掩。
和阮芷萱是如此,而和她之间的亲近的关系亦是如此。
坦荡不逃避,危静颜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因阮芷萱的身世背景,危静颜没法将此事轻轻揭过,“殿下如此好客,来意不明者以上宾之礼接待,真令人钦佩。”
正厅接待,珍品狮峰龙井茶相待,御膳房糕点备着,更有时令新鲜水果款待,迎客之重不下于她。
危静颜不甚乐意,言辞更是暗含阴阳怪气。
桓筠祯知她意,略有纠结,又碍于阮芷萱本人在场,有些话不便言明,只好道:“若是自家人可随意些,阮小姐是贵客,怎能轻慢。”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对阮芷萱厚礼相待,是因为她是客人,是外人,而她危静颜是自家人,不可同日而语。
这话时当着阮芷萱的面说的,他已做到了这个地步,危静颜再揪着不放,真就成了理亏之人了。
危静颜的神色缓和了不少,阮芷萱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阮芷萱在丞相府自小受宠,连宫中举办的元宵夜宴她都能跟着去,过往顺遂,要什么有什么,却唯独在三皇子这里栽了跟头。
若三皇子是别的人也就罢了,偏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多年来心心念念的英雄,岂肯轻易罢手。
两情相悦又如何,亲事未定,就不是名正言顺,是算不得数,她就是抢了,旁人也无话可说。
她不会让危静颜如意的,开口嘲讽道:“危小姐似乎不是很欢迎我,可我若没记错,这儿是慎王府,不是莘国公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