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昭闻言,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她狡辩道:“我不知,想来是我出入虞府次多了,无聊之人多嘴多舌罢了。”
没有证据的事,自是要否认的,她人还在他身边,总要顾虑着些。
揽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力道迫使她倒入他的怀里。
“说谎,你这么做就是拉我下水,是吗?”
将来她的女儿身一旦暴露,她多次夜宿虞府,他不可能不知情,欺君之罪,他已是她的同党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再不能用她女儿之身的秘密要挟于她,同时还不得不跟她一起维护这个秘密,若被他以外的人知晓了,他连带着要一起跟她来处理后患。
他已然落入了她设置的陷阱之中。
席若昭一脸泰然,她浅笑着说:“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你一开始威胁我的吗?”
猎物不会永远是猎物的,身份转变只需一个契机,她制造了契机,化解了劣势。
她否认了,他却心知肚明,那些都是她的手段,他大意了。
虞子烨低头,贴在她的耳畔,轻声道:“席小侯爷的美人计用的真不错。”
是她的话,这美人计,他栽得不冤。
夜还很长,他被算计这一回,总要多讨要些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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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三人重聚,安乐公主府内,又热闹了起来。
危静颜和席若昭各自详述了现状,隐患暂时已消,选择却是难以权衡。
席若昭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既然恪王已没了指望,那便慎王为宜,我们的势力多数聚集在洛京,且慎王更名正言顺些。”
再怎么跟皇帝作对,三皇子终究是皇帝的儿子,她和慎王势力接触过,也算是知些根底,平阳王底细不清楚,似乎更为危险。
安乐公主有不同的想法,“本公主认为平阳王世子更好,慎王能在一窝子人精的皇宫里伪装那么多年,太不可信了,鹬蚌相争更好,我们也好养精蓄锐。”
跟三皇子一派的势力分分合合是会有损士气的,能当上皇帝,就没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席若昭闻言有些惊讶,“皇上是公主的亲伯父,公主怎么……”
她更倾向于平阳王,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安乐公主冷哼了一声,不愿自己说起,危静颜懂了她的意思,解释了一句道:“当年景王并不是十分心甘情愿地替当今皇帝顶罪的。”
蓄私兵,藏甲胄的究竟是谁,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心里清楚,只是谋逆之罪总要人来认,王图大业总要人来牺牲。
一句简单的话,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席若昭对当年之事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怨归怨,现今才是最重要的,安乐公主最在乎的终究还是危静颜,她缓了神色,对危静颜说道:“既然都是赌,就挑你喜欢的,他二人都是适婚的年纪,拖久了,可能错失机会,而皇帝身体很好,将来还远着,还没有到一锤定音的时候。”
即使选的人不是最合适的,不代表没有操作的空间,太子能废一个,未必不能再废一个。
席若昭也应和道:“公主说的有理,你放心,你选了谁,我们就全力助谁,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将来一定是我们的。”
江山如此多娇,想争的,不止是那些男人们。
有了她们的支持,危静颜心下稍安,给出了承诺道:“平阳王世子还会在洛京逗留一段时间,在他离京之前,我会将此事办妥,这次就是最终的选择了。”
她刚刚得知桓承煊对她有意,以往没有往这方面想,准备也还不足,她还需要时间弄清楚,三皇子和平阳王府,谁的胜算更大。
她们是奔着成功而去大的,自然要选本事更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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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后,丞相府夫人寿宴,危静颜跟随府中女眷一道赴宴,危静姝主动前来,非要跟她挤同一辆马车。
当着府中众人,危静颜没让她下不来台,允许她同乘。
路途中,危静颜似笑非笑地问她道:“妹妹不和二婶一起,怎么反而上了我的马车?”
危静姝笑着撒娇道:“跟我娘一起怪没意思的,姐姐和我年纪相仿,我们一道说说笑笑的,才更好。”
亲近话不过是场面话,危静颜认识的世家夫人多,跟着她受到的关注也多,大夫人是继室,她娘因她爹的官职不高,又不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在世家夫人里,并没有多大的名气,危静姝也只能选择跟在危静颜身边了。
她心里那点小算盘,危静颜看得清楚,只要她老实些,她不会跟她太计较。
以后自有大厦倾塌的时候,她不急于一朝一夕。
危静姝经历过之前的事,还是有些长进,至少这一路上知道说些讨高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