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好半天,官家竟然笑了笑,轻声道:“朕确实白长了一双眼睛。”话音没落,便提步往殿外走。
潘居良抹了把额上汗,跟上去,“官家,宫门都快下钥啦,您要往哪儿去?”
“去朝云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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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指柔》,臣妻 X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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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一回 ,是同朕的
入了夜, 天色却阴沉下来,浓云遮住月色,北风呼哧哧往窗棂上横冲直撞,那风声一时尖细, 一时粗嘎, 倒像是高高低低的哀鸣。
西兰从一路从廊庑上拐进偏殿, 进屋直呵两口气,“夜里怕是要下雪了——这司天监也不知是怎么瞧的, 还说明儿个是好日子呢, 要赶上雪虐风饕的,哪还能摆什么歌舞升平的谱, 没得叫外邦使臣看笑话。”
一面说,一面去拨弄香炉, 末了回身端详千扬, “娘娘琢磨什么呢?今日忙活了大半天, 不如早早歇息吧。”
千扬正盯着几张信笺出神。陈孟瞻这几年的动作, 大多是传口信儿,偶尔会捎上封信笺,话倒是不多,寥寥几句,落在纸面上的辞句也不算出格。这些信笺, 开头她还看过两回, 后来干脆拆都不拆,任由西兰处置, 西兰却没烧, 小心存着, 只防万一有人借这由头坑害朝云殿, 好拿出白纸黑字,自证清白。
西兰无奈地说:“娘娘研究好半天了,却也研究不出什么名堂。您不曾见过陈大人的字迹,就算见过,一个人铁了心要装样,还能留下破绽吗?”
确实,千扬看了又看,这信笺上字迹端正清晰,却也平平无奇,没有一丝一毫出挑的特征。至于纸张,用的是官衙里最常见的剡县楮纸,信封上的火漆呢,自然也没留印鉴。
“要我说,娘娘您也别费心啦,就同官家提一提。那几个宫人,我虽说不出名字来历,可阖宫女使内侍一个个打我眼底下过一遭,我必能将人认出来,到时候再问清楚来龙去脉,还不容易?”
那怎么行呢,自己都一头雾水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再叫人顺手牵五拌六的,是嫌朝云殿的日子太好过了?
何况,千扬隐隐还有一重想头,“陈孟瞻同我有亲缘,此事虽不是辛秘,可谁没事会去打探这些?三年多前,我就是个从不承宠的才人,哪犯得着人来耍心眼呢。”
西兰琢磨了会儿,的确是这个道理,“别说旁人了,就连我,也是那回陈大人面圣后,同您提起,才知道您还有这门转折亲。至于陈大人对您的肖想,那就更无从得知了,您不说,陈大人想必也不敢指名道姓宣诸于口,内心深处的念想罢了,谁有本事挖出来做文章?陈大人堂而皇之提起,怕是只有......”
西兰一双眼睛忽地睁圆了,又惊又怕,后头的话全噎在了嗓子眼里。
千扬怅惘地捧起张信笺,迎向烛火,“你说,有没有可能是......”
可能是什么?是先帝托人送的?天爷啊,西兰顿觉阴风阵阵,十分瘆人。
西兰简直快哭了,不好直接说千扬走火入魔,只能委婉劝导,“娘娘,您今日累了,人一累起来,脑子就转不利索,这么复杂的事儿,你不如先歇一觉,明早起来再做打算,何况先帝爷要知道您遇上了难题,说不准还会托梦提点您呢,您说是不是?”
“先帝从来没给我托过梦......”不提还罢,一提起来千扬就难过,“三年多了,早就过奈何桥投胎去了吧,转世重来,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呃......她们这等人,哪配去忧心天子的造化,西兰真觉千扬是有些魔怔了,“就算转世轮回,这会儿还是个奶娃娃呢,能有什么可烦恼的。”
一想那画面,好像就有些滑稽。千扬慢慢勾出点笑,“先帝那样端稳和煦的人,真不知道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
“想知道吗?朕可以告诉你。”
无波无澜一句话,却似平地惊雷。霍然回头,只见官家不知什么时候进到屋内,悄没声息地立在当心间过来的屏风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坏事儿了......西兰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脚下一软,应声扑倒在地,“官家......给官家请安......”
官家恍若未闻,只望住千扬,负着手踱步过来,到了坐榻前立定,居高临下地垂下眼帘,“不问问朕来了多久?都听见了什么?”
眸光一转,案桌上还没来得及收好的信笺,又映入眼底,“昭仪果真有数不清的秘密,桩桩样样,真叫朕叹服。”
官家的声音淡漠而空洞,逆着光瞧过去,他的面容隐在幢幢光影里,唯独眸中噙着沉郁的情绪,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