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顾饮他们凑上前去询问。
“你们外地来的吧,这女人有名的老赖。”小哥摇了摇头,“住着别人的房子,种着别人家的地,人家主人回来了拒不归还,这不被告到了官府。”
“还有这样的事?”沈恒皱了皱眉,义愤填膺的开口。
“可不是,人家知县判定她立马归还,她就天天来闹事,这都是这个月第四回 了。”
周围的人看着还是老戏码,没什么新意便散开了。
“这事还不好解决?怕不是知县办事不利。”沈恒冷哼,故意在宁珂面前装。
宁珂偷偷翻了个白眼,若是事情真的如看到般简单,怎么会拖了这么久,她拽了拽天机师太的袖子,打算回马车。
天机师太却站在原处不动,看着自家侄儿正义凛然,清风高节的一面,她赞叹的笑了笑。
顾饮想法和宁珂一致,但他识趣的没有声张,跟着沈恒走到了知县面前。
“这种人直接打走就好了,何必让众人看热闹?岂不是引得百姓质疑我大周的律法?”
沈恒摇了摇扇子,训斥着知县。
知县看着大放厥词的沈恒,就很想来一句,你个兔崽子哪里来的?但是看着他周身金贵的样子,也没太过分,“这位公子是?”
“我们公子是当今太子。”程明这回冒了出来,趾高气昂的炫耀。
“太子?”知县不相信,大周有这种储君,岂不是马上就要灭国了?“有何凭证?”
“这个信物能够证明吗?”沈恒拿出了一个玉佩。
知县见了立马下跪,“参见太子殿下。”完了,大周完了。
“出门在外不用这么多礼,起身吧。”沈恒随意摆了摆手,偷偷看了眼宁珂的方向,见她们并未注意这边才放了心,随即又对着拉着那个中年女人的侍卫说,“拖下去,打二十杖。”
“这是什么世道啊,天理不公啊,天理不公!”
中年女子被拖了下去,但她的呐喊声一直飘散在四周。
“太子殿下,这使不得……”知县激动的想要阻止,却只得到了沈恒的怒瞪。
“师父,这……”马车上的宁珂打开车帘,看着女人被拖到角落,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太子不愧是太子。”天机师太赞叹的点头。
看着沈恒跟着颤颤巍巍的知县进了官府,顾饮稍稍的走进了那个角落,宁珂见状也和师父说了句跟了上去。
“你们先下去。”顾饮吩咐侍卫。
“是。”侍卫恭敬地作揖,分散开守在巷子口。
“顾饮?”宁珂也不幸被拦住了。
“让她进来。”宁珂这才跑进来,她看着身上有了伤痕的中年女子有些不忍。
“你还好吗?”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你们和那个贵人是一起的吧。”中年女子缩在角落,明显是被打怕了。
“是也不是。”顾饮开口,“说说你的事,让我看看值不值得帮忙。”
“真的?”中年女子闻言眼睛亮了起来。
“我叫桂芳,是这个县下面的村子里的。”桂芳擦了擦脸上的泪接着说,“多年前,我丈夫的祖父从陈家人手里买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和地,当时也拿到了房契和地契,我们家也就一直在那里居住。”
“后来,改朝换代,一切变了模样,那家人就不认账了,说我们住的是他家的房子,种的是他家的地。”
“据我所知,大周建国初期,对所有前朝房契和地契都进行了回收和重新发放。”顾饮不解。
“是这样没错,但是上面的政策推行到我们这小县城里需要很久的时间,更别说到我们村里了。等我们得知再去更换的时候,人家说我们手里的是假的,真的已经进行更换了。”
这里离京城还算近,竟然政策推行也要很久,顾饮皱了皱眉头,“假的?有带吗?给我看看。”
“有有有,我一直带在身上。”桂芳把两张纸递给了顾饮,顾饮仔细辨别着,一旁的的宁珂在趴在他手臂旁瞅。
“这里花纹不对,你看你看。”宁珂指着其中一处。
“你怎么这么了解?”顾饮看着她有些震惊。
“还不是小时候闲的没事偷看师父的书。”
天机师太对宁珂就是放养,不仅仅不带她出去玩,就连学习写字都是其他师姐们轮流教的,一会儿教一二三四,一会儿教茕茕孑立的,还好她天资聪慧,自学成才。
“当时你们办手续的时候,没有查证过吗?”
“有,当时都是前朝的官员给办的,现在人都没了,上哪找去啊!”桂芳摸了摸鼻子委屈的不行。
“那有其他作证的人吗?”
“没有,但是我有当时签的凭证。”桂芳拿出了一个破旧的纸张,有双方签字加上里长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