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才发现这男人比自己高出了不少,靠近她时,笼盖下来的阴影给她一股压迫感。
白清越抬头看他,“没人告诉你,知道的太多会死得很快吗?”
男人隐藏在面具下的眉毛挑了一下,随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有趣。白大小姐果真是能让人感到惊喜,我开始对你有些兴趣了。”
白清越丝毫不退让一步,“很抱歉,你死的时候我也会对你感兴趣的。”
“白大小姐是否弄错了?”男人略有些兴味,“现在是你的把柄握在我手上,而不是我的握在你手上。”
白清越心下一沉,但是面上还是不变,“我什么把柄?”
男人耸了耸肩,似是有些不可思议,“传闻中本该体弱的白大小姐会武功,甚至内力还不低,难道还不算把柄?”
这回轮到白清越嗤笑了,“你说出去有人信吗?”
男人围着白清越走了一圈,“你会医术吧?”
虽然说是疑问,但却又包含着肯定。
“知道的还不少。”白清越没有否认,“还有呢,你还能知道什么?看出些什么?”
见着白清越一改之前的模样,连语气都带着一种威严。这种语气,他太熟悉了。一种上位者的威压,不怒自威。
男人这下子是真的对于白清越以往的生活好奇了起来,“你的仪态,还有神情,目光里面所散发出来的,让我觉得很熟悉。像我所知道的一个人,气息太相近可不太好。”
白清越看向他,和他对视着,“你知道我这么多,不如我也来说说你的?”
“哦?”男人来了兴趣,“来说说听听。”
“先摘掉面具,也许我能知道的更多呢?”
男人这回没有拒绝,直接抬手就摘下了面具。
他黑眸深沉,深究之下还存在着兴味。五官俊美,不同于南霁的温润如玉,也不同于上官易的温和。他的俊美极具攻击力,像是来自黑暗中的妖,冷冽而又妖冶,浑身上下都透着矜贵傲然。
“倒也不负你的声音。”
这算是夸赞了,男人弯腰凑到她眼前,黑色的瞳孔泛着摄人心魄的幽冷。
“如你所愿,我摘下了面具。来说说,你知道什么?”
白清越不退不进,眼神也不闪躲。
“北疆国皇室的人来到西屿国,做了一个土匪头子,你觉得这件事被西屿皇知道了,会如何?”
男人听到这句话瞳孔一缩,凉凉勾唇,那眼神让人发麻。
“有意思,你敢这么说?”男人算不上是承认,也算不上是否认的话让白清越知道,自己赌对了。
“你隐藏得很好,可如你所说,藏得再好,也是会有破绽露出来的。”
这算是一报还一报?
男人直起身子,双手交叉环抱着,桀骜不驯的脸上,眸光愈发阴冷。
“来说说,我的破绽在哪?”
这回轮到白清越围着男人转了一圈,一边打量还一边说着。
“你隐藏的的确很好,败在了你的口音上。虽说官话是三国统一的,但是地域的不同,还是会让各国有些口音的差异。你的官话的确是说的很好,其他人听不出。但不好意思,我有认识北疆国的人,所以口音上我还是能分别出来的。”
男人点点头,“继续。”
“还有你的内力,你将我劫走的时候,我探过你的内力,不是西屿国也不是南楚国的。还有,你不觉得你作为土匪头子有点太失败了吗?”
“哦?愿闻其详?”
“哪个土匪头子会穿着只有进贡给皇室才能穿得起的绫罗绸缎?”白清越十分嫌弃的揪起男人的一小节衣袖,“你也说了,气息。你的举止行为,说话语气,只有长久生活在贵族圈里面才能浸泡出来。更何况,还是皇室这么明显的气息。”
“哦?你连皇室气息都能知晓?”
白清越上下打量了几眼男人,又别过眼去,“我见过的皇室中人众多,缺你一个?能够察觉出来,又有什么奇怪呢?”
男人鼓起掌来,“厉害,白大小姐身上的秘密还真是多。”
白清越哼了一声,又继续看向他。
“不如你我比试一下吧,你赢了,我随你处置。我赢了,你就把关于我的所有事情,所有猜测都烂在肚子里,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哪怕是一个字,不,半个字,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就算是生根发芽了,你这把嘴也得给我闭严实了。”
“你倒是自信。”男人黑眸危险的眯起,“好,就如你所说。”
“后山树林那里宽敞,你我去那里打。”
季风絮在秋临山不断地寻找着那帮土匪的据点,在听说了秋临山上窝着一帮土匪的时候,秦王就吩咐不要打草惊蛇,让轻功好,武功也好的人先悄悄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