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桃心里一咯噔,隐隐约约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我的身份,我的身世,我有那样的母亲,还有郁……他们那样的家人,我不是一个能让你没有后顾之忧的伴侣,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两人在被窝里的手十指紧扣着,尤桃能感觉到郁渊说这话时,那手试图想从她的手中抽离。
她立刻就抓紧了他的手,不让他退。
她几乎是有些气恼:“难道你就因为这样不想喜欢我了?”
“不是。”少年立刻摇头,认真道:“我喜欢姐姐。”
“那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永远都想和姐姐在一起。”
她指尖在他手心里狠狠地挠了一下,又挠了一下:“那你刚刚为什么想松开我的手?”
郁渊眸子垂得更低了,似是过了许久,才声音低弱道:“我只是不喜欢自己。”
尤桃心间一片刺痛。
盖在他腰间的手缓缓上移,她捧起他的脸。
尤桃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轻道:“你不可以这样想,郁渊你很好,你的身份…不就是狐狸么?我早就接受了的。
你的身世是怎样又不是你能决定的,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身世而改变喜欢的心境?
至于你的家人,他们无论好与坏,都不是你的错,而这反而是他们的错,他们生了你,却没有好好地爱你,是他们没有当好一个合格的父母,是他们愧对于你,应该受到谴责的是他们才对。
你这么好,无论怎样,都值得被爱。”
郁渊终于重新看向她,原本轻缓的呼吸渐而变得些许急促。
那双原本黯淡的瞳眸渐染上色彩。
胸腔鸣动,少年面容也开始生动起来:“姐姐还愿意喜欢我的,对吗?”
第210章 我的嫁妆不仅仅是贞洁,这些也是
少年患得患失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记忆中的郁渊对于两人的感情向来有着绝对的自信,最开始躲着他的时候,郁渊总是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地告诉她,有多喜欢她,并且屡次坚定地说她一定会和他在一起。
事实证明,她确实会如此。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郁渊却开始自卑怯懦,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确认还喜欢他吗,会丢了他吗。
或许是在她越来多地知晓埋藏在他身后的那些事情之后。
他还在希冀地等待着她的回应,双眸专注而炙热,连带被子间原本想要逃离的手也开始收力,握紧。
犹如抓着他仅存的热望。
好像需要给他肯定且果断的答复,他才会放心。
少女弯唇,那笑柔和又带着抚慰。
尤桃仰着头,朝他唇边凑近,又落下一吻:“愿意。”
在郁渊还未有真切反应时,她又重复:“非常愿意。”
她甚至恋爱脑地想,郁渊现在就算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都会说愿意。
这一瞬间,她只想要给他所有自己能够给予的所有安全感。
少年立露喜色,冰凉的唇终于主动贴上来,急切而又满怀珍视。
缱绻细腻的亲吻,带着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他说:“我也会永远喜欢姐姐的。”
没有什么比恋人诉说情话更让人动听的了。
发丝浮过脸颊,他提手将其挽至耳后,指尖带着一片热意,随着动作,薄唇又吻过她的侧脸、鼻尖、眼睛,像是要将目之所及都吻一遍才心安。
亲吻间隙,却还不忘了强调:“姐姐说了喜欢我,就不能再丢下我了。”
“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
“最开始的时候。”郁渊说:“好多好多次。”
“……”
眼看着郁渊又开始翻旧账,她赶紧又堵上了他的嘴。
两人都已气喘吁吁,眼看着郁渊开始没完没了,尤桃一掌盖在他的唇上,不给人再亲了。
大早上的,季允还在,回头刹不住车,那不得尴尬死。
郁渊却不满意了:“姐姐为什么又推开我。”
“……”
尤桃无语地看向他。
方才的身体和精神上的虚弱也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又是平时那副不讲道理,和偏要我行我素的霸道行径。
“索吻也要适可而止啊。”她咳了咳,转移话题:“你都问完我了,该我问你了吧。”
“姐姐问就好。”
因为亲吻,郁渊早就俯压在了她的身上,双臂撑在肩侧,双眸幽深专注,居高临下的姿势衬得少年面容极为英挺。
这种深情的视线很快就招架不住,她又推人:“你……先下来。”
“就这样问不可以吗?”
“不可以!”
两人的身体因着渐而急促的喘息若有似无地贴着,这样怎么可能能好好地说话。
“那好吧。”
少年怏怏的,罕见地没跟她对着干,乖乖地又在身侧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