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学校后门就堵车了,家长会八点半开始。”翁星生无可恋,每次和柏悦一起出门自己永远都是最操心最焦急的那个。
“这上你学校二十分钟路程呢,一会就到了呀,星星你怎么跟妈妈说话呢,妈妈是为你好,怎么就那么巧会堵车呢,瞎操什么心。”
翁星闭嘴了,戴上耳机靠着沙发听歌。
出茶楼的时间刚巧掐在八点一十。
到学校的那条路堵了半小时,柏悦在车里和翁怀杰诉苦,翁怀杰耐着性子安慰她,说迟到些时间没事的。
拉开车门翁星出去透气,□□消息响个没完,白枳在班群里一直艾特她,平静质问她为什么还没到学校。
沈晚晚也拍照发过来,[星星家长会开始了也,老王在点名了。]
教室里坐了一教室的家长,连最后一排陈星烈的位置上也有人。
不过角度问题,没拍到正脸,只有一件红裙。
沈晚晚:[老王点你名了,问了你为什么没来。]
翁星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一大早这么糟心。
她回去叩了叩车门,“妈妈,我走路过去。”
柏悦挂了电话,有些不情愿,说:“再等等吧。”
揣着手机,翁星直接走了,过了会听见高跟鞋噔噔的声音,柏悦提着包追上来,“囡囡,怎么不等妈妈呢?”
走了几步,柏悦看到什么,捂脸尖叫出声,她指着前面,“血,血!”
这么堵的路都能出车祸,一位腿有些残疾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倒在路中间,腿部浸出的鲜血洒在地上一大摊,十分触目惊心。
而豪车上的人连打开门察看伤情的意思都没有,只降了车窗,捏着鼻子皱眉:“前面动了,你这死衰仔让开啊?”
周围围观的人打电话报了警。
那女人见不过还在骂,“多事佬,大清早碰瓷啊,想要钱是吧,给你啊!”
说着掏出钱包洒了一叠现金在那男人身上,洋洋洒洒掉了一地,沾上泥土和血灰。
男人在血泊中疼痛得眼泪都掉下来,还要忍受这种羞辱。
周围的群众都在对着那车里的人指指点点。
女人妆容艳得有些油腻,指着骂:“死穷逼,一大早过来碰瓷,我烧两万给你养老送终啊!”
说着又淘了一叠钱,几张几张地洒,“瞪我,还拿那眼神瞪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这学校有我亲戚啊,董事会有我的人,你算个屁!赶紧抱着这些钱回去入土吧!”
男人艰难地挪动到路边,腿部蜿蜒下一路血迹。
周围好心路人去把他搀扶起来。
翁星注意到那辆奔驰的车牌,恍然觉得跟之前撞宋墨白母亲的是同一辆,她拍照留存,叫了救护车。
柏悦怕血,捂着脸走过来牵住翁星的手,听到这些侮辱人的话也忍不住去骂了那奔驰车里女士的几句:“你骂人这么难听,有接受过教育吗?看不见这位先生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了吗?”
“你简直是社会败类。”
那女人脱口就要大骂,却在看见她一身名牌时停了嘴,阴阳怪气:“哟,您谁呢?不会是她姘头吧,还是她金主啊?”
“你言语放尊重点!”翁星冷冷开口。
周围人也都指着她鼻子骂,难女人直接戴上墨镜,把车窗摇上去。
柏悦气得呼吸不畅,打电话让孙烨过来照看一下这位出车祸的先生,自己还想跟上去理论,就被翁星拉走了。
“妈,已经报警了。”警笛声响起,车流间渐渐让开一条路。
柏悦强忍着对血的恐惧弯下腰去,把一张卡片放到那被车撞的男人手心,“别怕,先去医院好好治疗,钱不够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
到教室时家长会已经开始二十分钟了。
翁星等在外面,敲了敲门,松开柏悦的手让她进去,对她微笑了下。
王定离看见她进来,倒也没有责怪,只是温和道:“翁星的母亲?”
“坐第四排吧,那位女士的旁边。”他指了指杨素兰。
杨素兰很局促地起身为她让位置,生怕自己的手碰到她衣服把她昂贵的衣服弄脏。
柏悦对她有礼貌地笑笑,拉开椅子坐进去。
教室里响起王定离洪亮的嗓音,科任老师也拉了椅子在旁边轮听,轮流上去发言。
翁星在走廊上站了会,沈晚晚就贴上来,惊讶又小心地问:“星星,刚刚那是你妈妈呀?”
翁星点点头,没力气和她聊天。
“你妈妈好漂亮好年轻啊。”沈晚晚由衷道,“而且她的衣服好像都是名牌诶,那个包是爱马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