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咬着唇角,翁星缓慢摇头,眼泪浸湿眼眶,“不。”
听到这个回答后,手指用力,在那苍白的皮肤上掐出红痕,白枳提高了声音,“因为你,七年前我在榆海成了一个笑话。”
“我本来可以嫁他的,所有人都会祝福我。”可最后她成了被退婚的那一个。
“他甚至不惜用朝夕来换。”眼底神色渐变偏执,紧捏佛珠的另一只手重重地空气前砸了一下,“啊!你就这么值得他爱吗!”
“翁星,你知道吗,我每次想起这件事,我几乎就嫉妒得要疯掉!”她弯腰,手指下移直接掐住了翁星的脖子,“只有你,让我恨了这么多年,却又无可奈何。”
脖颈被掐住,求生本能,翁星伸手去掰,却无论如何使不出力气 ,氧气一点一点流失,窒息感一点一点撅住她。
“本来,你好好待在美国,永远不回来,我就算恨着你,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可你为什么要回来呢!”黑色皮质手套用力,水珠和额发间汗珠滴落在上面,而翁星因为缺氧而神色痛苦,几乎濒临窒息。
林琳在旁边看得被吓到了,哆哆嗦嗦地上前来,她去拉白枳的手,“小姐,小姐,她要死了。”
“小姐。”
颈间力道松了,白枳松开手,像回过神来,眼眸里的疯狂偏执静默湮灭,她嫌恶似的拍了拍手套,“结束了。”
“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潦倒狼狈,浑身湿透,没人会爱你了,翁星。”
一直守在门边的身材魁梧眉眼凶狠的男人看了眼怀表,开口,“白小姐,快天亮了。”
食指轻转佛珠,白枳抬头看了眼暗窗外的天空,闭眼感受着微亮日光照在眼皮上的感觉,她轻轻开口:“走吧。”
男人走进来,解开镣铐,用一根拇指粗的麻绳直接将翁星的手和身体绑起来,连带着塞了一团手帕纸进她嘴里。
脖颈处留下一条深深的勒痕。
林琳撑开伞追上白枳往外走,翁星被人箍着往外走。
高跟硌得脚腕生疼,走一步踉跄两步,走出那工厂,抬眼看了眼四周,翁星才发现这是郊区。
杂草疯长,荒无人烟,只有一片远远望过去的漫无边际的海。
咸湿的风拂过脸侧,眼角的泪风干,有些凝结的盐粒。
翁星用力将高跟往地下轧,试图在这僻静小路上留下痕迹。
一脸凶相的男人回头瞪她,直接不客气的推着她往前走。
手腕被麻绳磨得生疼,翁星忍着疼,拿食指去够手腕手链,一颗一颗地把碎钻扣下来撒在沿路走过的凹凼里。
天色仍旧灰暗,东面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似乎还有不到几个钟就要天亮了。
白枳回头看她,细雨如丝,勾起她耳边发丝,念佛原因,她常年以假面具示人,面相也真变得温婉起来。
旗袍下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她站在黑伞下,回头望过来,“不要挣扎了翁星,下一场暴雨很快就来了。”
台风梅花登录,海潮上涨,灯塔的水位线会到这几年的最高点,水位线下的世界发生了多肮脏的事也不会有人知晓,所有犯罪的痕迹都会被抹去。
翁星在这样灰暗的天色中抬头看向她,站在风中,被绳子绑着仍倔强的不肯弯腰。
眼尾泛红,眼神里透出哀凉和绝望。
“鲁平,带她上车吧。”
似乎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平时开的那辆银白保时捷换成了一辆破旧的白色金杯车。
拉开副驾驶,林琳畏畏缩缩地把座位全擦了一遍,她才坐上去。
翁星则被塞进后座,捆绑着搁在座椅上。
林琳小心翼翼的爬上车,坐在她旁边,局促害怕到看也不敢看他。
处理好指纹和痕迹,鲁平坐上驾驶座,点火踩油门,沿着水泥路往外开。
“林琳,把帕纸扯了。”白枳的声音不缓不慢。
林琳弯下腰,哆哆嗦嗦的伸手扯掉她口中含的纸团。
“咳。”低低地咳嗽出来,喉咙和脖子都一动就疼。
窗外景物飞速掠过,路边一盏路灯也没有,行驶的方向是去海边,最偏僻的海岸线,路上一个人也没有。
“翁星,这七年来,你应该没什么烦恼吧。”不像她,早就被周维豪逼成了一个疯子。
找/人/绑/架,她还是变成了和周维豪一样的人,漠视法律,对人的死亡已经感到麻木。
“有话对我说吗,最后一次了。”
“没有我,结果也是一样。”翁星声音很细,没有力气。
“他不会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