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星捂住他嘴,“好好好,很厉害,比我做得好吃。”
怎么这么幼稚。
他这才满意地笑了下,放过她了,站直身子,“嗯”了声,转身离开。
手机响了下。
翁星查看,就一条消息,是一个单元楼的地址。
司唯嫣的住址。
敛下眼眸,她继续工作。
也是那时起,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在恋爱,没人为难过她。
设计开发的软件,也是医疗相关,翁星做得很投入,连他系统的事都忘问了。
下班等他一出来,翁星直接就跟司机说了那个地址。
松了松领带,他斜靠座椅,没说话。
窗外绿植退去,驶出公司园区,又走了一会停下。
有人敲车窗。
司机师傅在询问,陈星烈也没回。
车窗降下,陈依伊的脸露出来,她脸上带笑,亲切地开口:“哥哥。”
“我放学来找你,遇见白枳姐姐,她给了我一个平安符。”
“她在后面,你们要见一下吗?”
她一直看着陈星烈,没注意到翁星在她旁边。
愣了下,翁星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一眼看见了白枳。
黑色旗袍,肩颈处是镂空的丝质设计,黑发盘着,手里捏了一串佛珠,眼神温泠柔和很多,已经没有了年少时咄咄逼人的骄傲高高在上看人之感。
她看向翁星,隔着十几米,眼神交汇。
第65章 旁观
到北城泥水汀后巷时已经时下午五点多。
夏日空气沉闷, 炙烤一整天的柏油路沥青化开,有淡淡的刺鼻气息,榕树枝桠高大,在路上投射出斑驳的剪影。
这里卫生治安都不比北城, 路上时有小偷小摸的事发生, 因此人们大都行色匆匆, 捂着钱包,生怕被盯上。
上了年纪的老人群居于此,到这时间都带着小马扎拿着蒲扇去那边新修的广场里闲话家常加乘凉。
小巷拥堵,摩托车三轮车违规停放随处可见,越往里路就越逼仄, 进不去,不得已,司机把车停在一家早餐铺子旁。
刚下车就看见早餐铺老板眼神埋怨地看着他们, 话语尖酸刻薄:“哟, 这是哪家公子开豪车停我们店门口, 把这来来往往的客都堵住,我们这财运断了, 对街某家晚上不做梦都能笑出来了。”
“这位打尖的小姐,你听到话了吗, 我们这儿可不允许停车, 管你是什么豪车,都不好使。”
翁星站陈星烈身边,闻见空气里的闷热汗臭味,又听见这刻薄的话, 闷沉的心情好不起来,想辩驳几句。
陈星烈拉祝他, 眼神示意了下司机,带她就直接走了。
司机拿着钱包上前,拿出一叠现金,“那老板娘,你看这好不好使。”
“好使好使!”那老板娘笑得双眼冒光,“我就说今个儿喜鹊一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遇上财神爷了,弄这么一大豪车停我们家店前,多长面子啊……”
长发扎起,短袖长裙也挡不住闷热,翁星被他牵着的手出了一层汗,废弃的电瓶车歪扭生锈停放,喇叭里不停吆喝着收废铁卖小吃,来往的人,肤色大都黝黑,脸上有很深的皱纹,打量人的目光赤/裸而不加掩饰,让人很不舒服。
这地靠近贫民窟,居住的人大都贫穷或生活得并不如意。
翁星很难想象,司唯嫣一连七年都是辗转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心底急切更加多了一点,想迫切的快点见她。
对照着地址一家门牌一家门牌比对,额角出了一层汗,翁星加快了步伐。
陈星烈站她身旁,挡去阳光和灰尘,冷漠逼退周围那些不怀好意打量的中年男人,一直陪着她。
一条街走到尾,都没找到信息里的那个地址,翁星有点泄气,低头在地图上再三搜索,确认是在北城。
寻找无果之际,突兀地,巷尾尽头传来一声刺耳凄厉的绝望哭声,伴随的是玻璃瓶木架砸在地上的声音,女人的哭声一直断断续续的。
周围人听到这动静,似乎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听收音机的老大爷扯了扯天线,把那咿呀的夹着年代感的情歌声音又调大了几档,蹲路边八卦的中年妇女拍拍腿起身,腿麻了走的姿势有点僵硬,小孩手里抓住竹蜻蜓仍在来来回回的跑,撞到人也不道歉,衣服手上都是灰和泥。
麻木,司空见惯,对他人的痛苦无动于衷。
心底紧了紧,有个猜想萌生,翁星和他一起飞快跑过去。
转角拐进一条更绕的巷子,槐树阴影层层叠叠笼罩潮湿破旧的巷子,摩托车被偷了电瓶倒地,电线缠绕,麻雀停留在上面动也不动,店面的招牌破旧,漆色磨掉,有夹缝里的巷道立着木牌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20块钱一天,廉价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