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应该是玩玩,这个能谈几天啊,办公室恋情我们赵总准吗?”
“你们,乱八卦什么。”冷冷一道男声插进来,是赵勋晖。
那些女生瞬间道歉的道歉,鸟兽一样散了。
心底有说不出的感觉,缓了缓,翁星才推开门出去,恰好看见赵勋晖还没走。
他神色凝重,皱着眉,看着翁星,“小翁啊,我捎你一程?”
“不用了,赵总,我已经叫了车。”翁星撒了个谎。
“她们说那些你都听见了?”他问。
翁星如实回:“听见了。”
赵勋晖神色是肉眼可见的忧虑,不确定地问:“你认识陈总?他这人性子孤僻手段果决,以前从没应过我们的饭局。”
“不认识。”翁星压着心虚,继续撒谎。
“那好。”赵勋晖笑笑,继续试探:“你是我亲自发offer迎回来的,应该不会因为恋爱这种事放弃工作吧?”
“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食指捏了捏手链,翁星一本正经回。
“那我就放心了,去远柘主要还是偷师,我们等你回来。”赵勋晖对她笑得和善,寄予厚望。
“好。”
…
出会所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刚下过小雨,湿绵绵的,花坛里绣球花一簇一簇地开着,花瓣尖缀了雨水,剔透冰凉,夜来香的香气渐渐浓郁,来往行人都行色匆匆。
凉鞋高跟,有点冷,翁星站在路边打车,许久都没见到一辆空的出租,远处江景波光粼粼,映照点点灯火,喧嚣一天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
手腕皮肤上起了细小的战栗,翁星往公交车站台那边走,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法国梧桐高大的枝叶半遮住路灯的光,昏昏暗暗的洒落下一层,使路面显得更加清幽。
远远的,翁星看见一辆黑色越野车停靠在路边,半倚车门的男人西装外套解了,手臂勾着外套,修长手指间燃着支香烟,一点猩红,缓慢移动。
山地靴踩在一旁花坛上,徐斯万手里捏着几片被撕碎的纸,声音有点低,带了忧心,“哥,你怎么想的?”
“这么多年了,那白家小姐还心心念念着你。”
拇指轻折打火机豁口,他一件一件细数,“在英国读书那段时间你没见过她,她来酒吧堵你,图书馆堵你,回公寓的路上也堵你,你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消停两年,这下好,拿照庭来堵你。”
“我知道你跟那个家没什么关系了,所以就真的眼睁睁看它毁了吗。”徐斯万深吸了口烟,有些怅惘:“可惜远柘和照庭领域不同,有些地方真帮不上。”
“要不就彻底断关系,要不就回去了结这事。”
烟灰洒落,低嗤了声,陈星烈嗓音极低:“娶她,这辈子不可能。”
勾唇淡笑,眉眼压了点,他掌控从容:“忙完这边的事,就回去陪他们玩玩。”
“行,你有主意就成。”徐斯万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神采飞扬:“今晚你别太明显啊。”
“吓到人家了怎么办。”
夜风寒凉,翁星隐约有个模糊猜想,但不真切,她退缩过一次,这次不会了。
深吸了口气,提着挎包,翁星走过去,高跟鞋踩在石板上,在这颇为寂静的街道里渐变清晰。
梧桐树下,旧街军校遗址前,翁星抬眸看他,杏眸澄澈,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翘,勾人而清妩的一张脸,发丝在微风中微动。
清越如泉一声,她开口喊他:“陈星烈。”
掀开眼皮,淡淡清白烟雾缭绕,男人单半抵靠着野越车车门,后视镜里的身影清晰的落到面前。
烟灰洒落一截,清净的茉莉香气息萦绕,摁着打火机铁皮一点一点掐灭烟,他站直了点,凌厉眉眼一点痞野,目光一点一点勾出占有欲。
抬臂,他直接把西装外套扔她身上,“知道过来。”还知道过来。
翁星穿上宽大的西装外套,卷起袖口露出手指提着包,她朝他笑了下,装无辜,“是诶,没车了嘛,我要回去啊,你是我邻居啊。”
单手拉开后座驶门,他站旁边,让了点,示意她。
徐斯万咳了声,自觉地拉开副驾驶座车门坐上去。
地面润湿,外套里还带着他的体温,驱散寒冷,翁星走过去,弯腰手扶了把车门,坐进后排里面的座位。
他扔完烟蒂,单手插兜后她一步上车,携来一股湿润的凉气,单手拉上车门,密闭空间里只剩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