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帮忙她也没事做,怪不好意思的!
“打打下手应该没问题吧!”她十分谦虚地说道。
都这时候了,这小公主还在这捣乱呢!
江喻洺险些要翻白眼了,一甩袖袍,便气冲冲去煎药,也不管云琯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还带着个司琳琅。
她不会煎药,司琳琅总会吧!她打打下手生个火总能行吧!
云琯琯进了厨房便锁定了一个炉子,决心大展拳脚。捏了个火折子往炉身中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云琯琯鼓起脸颊往里边吹了口气,没想到里头的煤灰纷纷扬扬地冒出来,扑了她一脸,成了个包公!
云琯琯:……
原本就嫌弃她碍事的江喻洺:……
司琳琅看见云琯琯灰头土脸的样子,一点也不客气地笑出了声,一时间整个小厨房里都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好在有人看着,云琯琯也没捣出什么大乱来,反而帮上了些忙。现在她也是会自己煎药的人啦!
云琯琯端着自己亲手煎的药,亲自去照顾里头症状最重的宫女。这正是林菀贴身宫女的其中一个,如今人手不够,云琯琯自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有别,而是救人要紧!
更何况从这宫女口中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醒醒,你还有意识吗?”云琯琯舀了一勺药到她嘴边,这宫女嘴唇翕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将眼睁开一条缝。
“……公主?”
“对,是我。太医院已经送了药来,你喝下去,很快就能好起来的!”云琯琯鼓励她。
谁知这宫女偏过头去,不愿喝下。
“公主,我活不了的。”她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意味深长地望着云琯琯,随后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云琯琯的手腕!
“而你……也活不了了!”
云琯琯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药碗一晃,砰然落下,药汤也洒了一地!
“你……!来人!”
只是接触还不一定能传染,这宫女抓紧云琯琯的手腕想咬一口,可云琯琯习过武,此时与成年人角力竟也僵持了下来!不过片刻,江喻洺便闻声赶到,见状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听到云琯琯求救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还不松手?!”他怒喝一声,上前强行扯开两人的手。宫女在病中,抓着云琯琯都很是勉强,更何况是江喻洺一个男子?
这宫女见自己加害云琯琯已是无望,眼底掠过一丝狠意,竟是趁机狠狠一口咬在了江喻洺手上!
二人皆是脸色大变!
江喻洺捧着被咬出伤口的手腕连连远离,严肃道:“臣自己先下去处理伤口,后续的事便交给公主了。”
他也知道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涉及宫闱密事,还是少接触微妙!
云琯琯顿时愤怒地看向那宫女:“说,是谁指使你的?若是不说实话,你的家人也一应死罪!”
谁知那宫女只是冷笑。
她的家人的命,早就不在她手上了!
没等云琯琯反应过来,宫女一声闷哼,嘴角渗出了些血迹,再无声息。云琯琯上前查探,这宫女早在口中藏好了毒药,只等着事情败露时服毒自尽!
命人不许接近这间屋子后,云琯琯又急忙去见林菀。
——江喻洺已经开始发烧了。神志清醒时,还问宫人要了些纸笔。
江小太医是因为自己才被传染的!
云琯琯才刚和他关系缓和下来、成为朋友,难道因为自己一时的不谨慎,就害死了这个有责任心的好医生?
她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林菀从未见过她这般着急生气的表情,也是吓了一跳。
“林才人,林家或许能承受父皇的怒火,但你现在承受不起!”云琯琯开门见山,直接将那宫女的事说给了林菀听,林菀的脸色本就苍白,听完后更是摇摇欲坠!
“我、我不知道,公主,那宫女是宫里安排给我的,我毫不知情啊!”
宫中安排的?云琯琯冷静稍许。
高位嫔妃的贴身宫女一般都是家中带来的、值得信赖的下人,像林菀则没有这种权力,更没有那个能耐买通内务府,串通一个素不相识的宫女犯下如此大罪。
背后一定是有地位更高的人指使。可那人又是怎么控制林菀等人感染时疫的?
林菀等人寻常不出宫,一定不是被患者直接传染,应当是通过什么物件,间接感染了病毒。
而任何宫外来的物件都要经过层层筛查,不可能来自宫外那些平民患者身上,那么应当是一些不起眼的、贴身携带的物件,或许乍一接触没事,长期下来却不知不觉便感染了!
云琯琯将目光定格在林菀腰间的香囊上,她这才想起,方才那个宫女身上也有相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