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个世子便罢了,那也不至于苛待公主吧?云琯琯还听说,晏平王曾经威胁王后,若是再没有嫡子,他便要考虑将其他嫔妃提上来,因为他觉得生不出儿子是王后的问题。
……呵呵,所以这不是儿子就来了吗?
她把这些事跟司明朗一说,而后总结道:“晏平王瞧不起女子,迟早要吃大亏。”
司明朗看着云琯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
大宛的王后与陆焉识,都不是能简单打发的人,晏平王迟早会栽在她们手上。更何况现在陆焉识还搭上了个云琯琯……
讨论完了大宛的事,趁着陆焉识还在更换衣物,云琯琯终于有机会好好同司明朗说上两句话。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云琯琯话锋一转,看着司明朗,冷笑:“你把昙国和大宛的人带回来,结果现在这些人全带着自家儿子,想跟我联姻啦。”
司明朗:……
他这几天都在牢里,也没人来递个消息,只知道外头热闹,并未多想。
原来那天和陆焉识一起出现,是因为这个?
但是,云承弼不是答应他了吗……?!
司明朗被震撼一整年,神情都有些恍惚了,憋足了气,半天挤出来一句:“不行,不能联姻!”
云琯琯反问:“为什么不行?”
司明朗:“就是不行。”
云琯琯怒而拍桌:“那你走之前还把我托付给容大哥!怎么,托孤啊?把我当遗产吗?”
司明朗:…………
良久,他看着云琯琯,表情反而严肃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你要先保全自己。”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琯琯就更气了。
刚回来就被抓进牢里饿肚子的人,说得好像把自己保全得多好似的!
这时,换完衣服回来的陆焉识见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微妙,顿时进退维谷,只能站在门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表明自己是在场的。
两人的目光一齐投向她身上,陆焉识还不知道自己的性别秘密已经暴露了,仍然端着折扇,压着声线,微微一笑:“发生什么事了吗?”
云琯琯起身就走。
“琳琅,你叫人过来,把世子……我是说东陵世子,先关回去。”云琯琯一边指挥,一边走到门边,扯着陆焉识,二话不说便离开了。
陆焉识没反应过来:“公主?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缺心眼。”云琯琯愤愤道。
陆焉识被她拉走,想问又不敢问,这架势看着像小两口吵架,但凡懂点事的都不敢开口啊!
果然,没走两步,云琯琯便又折了回去,挥挥手招来候在外头的店小二:“你们照着刚才那桌的规格再做一桌,打包回去,务必跟东陵世子一起送到牢房里。”
店小二以为她又要白吃白拿,正苦着一张脸,就见云琯琯掏出一锭银子径直塞到他手上,小二顿时喜笑颜开。
“您放心,保证让世子在牢里能吃上顿热乎饭!”
司明朗:……
“公主,”陆焉识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询问:“我之前还不知道你和东陵世子……如今各国上京,争着要给你下聘书,公主准备怎么办?”
不说别人,单说大宛这边,若是联姻不成,天知道晏平王要发多大的火气、起什么样的歪心思。东陵与云琅关系本就亲厚,根本不需要用联姻作为筹码。从这种角度来看,云琯琯嫁到东陵算是……浪费了。
为了国家安定而放弃儿女私情,古往今来,公主大多如此。
然而陆焉识自己身为女子,很清楚其中的辛酸之处,她对云琯琯很是欣赏,更不愿看到后者落入这样的局面左右两难。
云琯琯闻言还有些奇怪,什么怎么办?
一转头,看见陆焉识纠结的脸色,云琯琯便知道她想岔了,当即轻松地笑了笑。
“这个嘛,世子放心,我已经有了两全之策。”
她马上就是成年人了,国家大义和儿女私情,可以选择两个都要。谁让她牺牲,她就跟谁急!
……
“晏平王,我先前便说过了,世子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任哪家女子瞧见都要心旌动摇的。”
宋婉华正坐在晏平王对面,微笑地抿了一口茶。
——就在方才,下人进来通报,说公主与大宛世子一同求见。晏平王一时开心坏了,既是结伴而来,那这婚事十有八九便是定下了!
锦鲤气运要降临到大宛,叫他怎么不高兴?
等云琯琯和陆焉识一同进了屋,晏平王更是心情大好,难得没挑出什么刺来,叫人又是给云琯琯端茶送水又是上点心的,言辞殷切,就差没问云琯琯准备何时交换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