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云乐成也不再是那个天真懵懂的小皇子了。
上次师枝语的事便疑似与林妃有关,云琯琯顿时警觉,盛婕妤这次突然拜访,会不会也是不安好心?
没过一会儿,盛婕妤便笑盈盈地反身进屋,张口便是:“公主,臣妾方才听下人传来东陵的消息,便耽搁了些时间,公主不要怪罪。”
听到东陵二字,云琯琯心里一紧,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能反问:“什么消息,叫婕妤娘娘这么记挂?”
同样心里一紧的还有司琳琅与容子墨二人。容子墨见盛婕妤又要开口,心知她不会说什么好话,立刻对盛婕妤道:“婕妤娘娘怎么有闲心关心起东陵的事来?最近不常见你去姑母那里走动,要让姑母知道了,恐怕又要生你的气了。”
语气略带警告意味,言外之意,便是以容妃来压盛婕妤,提醒她慎言。然而容子墨对后宫局势哪能掌握得面面俱到,盛婕妤和容妃早就渐渐疏远,如今跟着林妃做事,她又岂能被容妃要挟?
果然,盛婕妤看向容子墨,略带嘲讽:“前些日子容妃姐姐还在跟我念叨容公子议亲的事呢,如今你与公主年纪都大了,恐怕这来往还是多加注意些。这也就是我知道你和公主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换作别人在这,可不是落人把柄了吗!”
容子墨眉头一皱,到底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婕妤娘娘慎言,我不过也是偶尔前来探望,替姑姑带些点心过来罢了,行为无半点逾矩之处。”
“我自然清楚,容小公子不必惊慌。”盛婕妤依旧满脸笑意,一边走向云琯琯,一边幽幽道:“毕竟你比起那东陵世子、司明朗,可是规矩了不止一点半点呢!”
她刻意点出了司明朗的名字,显然便是故意的!
容子墨和琳琅都是心里一沉,难道这就是盛婕妤的算计?特地赶来刺激云琯琯?
云琯琯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亦是全身一震,连容妃伸手摸向她胸前的项链也毫无所觉。
“婕妤娘娘这是要做什么!”司琳琅一惊,连忙上前阻拦。
她只是拦了盛婕妤的手一下,短暂接触、就连力气也没使半分,没想到盛婕妤忽然一脸惊慌,身形不稳地摔倒在地,捂着肚子,身下居然沁出一滩血迹!
……这又是哪一出?!
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是惊疑不定,云乐成更是着急地扑上去要扶。没想到外头突然一阵嘈杂,旋即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盛婕妤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把打掉云乐成扶她的手,将手伸向了进门的云承弼。
“皇上、皇上快宣太医救命啊!”盛婕妤脸色苍白,“公主讨厌臣妾,臣妾便认了。但再怎么样,也不能谋害臣妾肚子里的皇嗣啊!”
第一百五十章 盛婕妤有孕?!
一句话,掀起千层浪。
云琯琯猛地回过神来,盛婕妤有了?!
云承弼的震惊不比她少,眼见盛婕妤的裙摆几乎被流出的血染红,他连忙道:“快叫太医!”
他又叫赵琦去敬事房查了一遍,发现的确两个月前去看过一次盛婕妤,要是时间对的上,盛婕妤的确是可能怀上皇嗣的!
“等等!”盛婕妤急忙抓住云承弼的衣摆,“皇上,那太医院的江太医与公主相熟,我怕……”
这般重要的事,她自然不可能敢让江喻洺来看,只要推掉江喻洺,再来的太医一定是林妃的人。
云承弼有些不耐烦,然而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跟盛婕妤计较这些细节,一挥手吩咐道:“叫江太医不必过来,看看其他太医有谁在值勤!”
而云琯琯瞧着她的样子,心生疑惑。
这盛婕妤刚才明显是假摔,要是她早知道自己有身孕,摔的时候应该会小心,不可能为了这么点事把自己折腾得小产。要是不知道,这碰瓷行为就更是说不通了。
思忖片刻后,云琯琯叫宫人把盛婕妤扶了起来:“太医太慢了,不如我先来给婕妤娘娘看看吧。”
她看向云承弼,云承弼本就不相信云琯琯会害盛婕妤的孩子,只道是盛婕妤自己又作妖,此刻也是不疑有他,点头答应。
而盛婕妤连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连忙拒绝:“公主方才推了臣妾,臣妾怎么还敢叫公主诊脉?还望公主怜悯皇嗣,放过臣妾吧!”
然而云琯琯十分认真地答道:“婕妤娘娘,这么多人看着,我就是想动手脚也动不了,就如你说的,皇嗣要紧,再怎么也先把孩子保住再说。”
有云承弼的默许,宫人们便连拖带拽地把盛婕妤扶了进去。这奋力抵抗活蹦乱跳的样子,看着哪里像个要小产的?
云琯琯更是满脸无语,叫人把盛婕妤按到床上,伸手一摸,从她肚子里翻出一个扎破的血包,里头的血流了一半,剩下一半被云琯琯拎在手上,往盛婕妤脸上一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