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话题戛然而止, 他的脑袋无法负荷这么复杂的问题, 幸好顾训庭也没有继续追问。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 林肖途可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公司的目的。
顾训庭瞥了傻兔子一眼，这只兔子是被刺激狠了，都知道躲着自己了？
傻兔子这是把他当适合交往的对象看待, 所以才会在意这些吗？
想想之前, 傻兔子满眼“你真是个好人”的星星眼, 差点没把顾训庭给郁闷死。
他状似不经意地往傻兔子身旁靠近，提醒道，“小心, 这些艾草虽然是人工培养种植的, 不过脾气都不太好。”
林肖途放眼望去, 大片的种植园只种了一种植物。
“只种艾吗？”
顾训庭点头，银色的眼镜链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些艾草很霸道, 其他植物在这里种不活。”他解释道，“有另外的种植园种其他中药材, 都是用于制作安抚剂。”
林肖途了然地接过话头, “不过人工种植的效果没有野生的好, 对吗？”
顾训庭多看了傻兔子一眼, 再次点头。
林肖途瞥开视线, 努力不往顾训庭那边看去。
这家伙为什么戴着个眼镜要配眼镜链？看起来好欲啊。
“安抚剂的主要成分是艾草？”
林肖途没有想到, 关系到全人类兽性基因的安抚剂, 这种军部极力想要窃取的重要机密，居然是这种普普通通的艾草。
这和他制香的方法很类似，艾是制香里一种很重要的成分。
顾训庭托了托眼镜边框，摘下一片艾叶递到傻兔子的面前。
淡淡的艾草清香钻入鼻尖，林肖途望着眼前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腹在自己面前轻轻摩挲着柔软的艾叶。
脑海中浮现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那双手轻抚着自己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这么温柔。
他感觉皮肤一阵燥热，兔耳朵抖了抖，羞红着脸往后退了两步。
他捂住脸一退再退，耳根都泛红大片。
顾训庭：“嗯？”
他动作一顿，不解道，“怎么了？”
林肖途摇头，暗骂一句诡计多端的家伙。
顾训庭既然把人带来，当然也没想着隐瞒什么。
这只傻兔子在制作安抚剂方面很有天赋，出乎他预料的有天赋。
他当初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了艾草对于兽性基因安抚方面的作用，可是这只傻兔子制作的香有些并没有添加艾草，更加没有使用独特的方法去制作，却能够把能量注入到物品之中，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顾训庭研发的安抚剂是靠着外力强行对兽性基因进行安抚，而傻兔子制作的香制品里的能量是源于哪里呢？
他自身吗？
哪里来的能量呢？
顾训庭不太懂，这只兔子身上还有其他的秘密。
真想知道。
但他清楚，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候。
他收回注意力，知道傻兔子对于这个世界的安抚剂并不了解，详细地介绍道，“自从人类基因转变，与兽性基因结合后，就一直致力于寻求可以解决兽性基因争夺人类身体的办法。”
“由此，不仅仅是军部，而是人类自然地形成三个派系。”
“以军部的两大派系为主要代表，以激化兽性基因，获得更加强大力量为主张的激进派，另一派则是以清除或者压制兽性基因为主的保守派。”
林肖途伸出指尖，一条艾藤小心翼翼地探出，缠住他的指尖。
他屈了屈手指，和艾藤玩闹起来，耳边专心地听着顾训庭的介绍，时不时点头，提问几句。
“那你是什么派？”
他感觉顾训庭并不在这两个派系之中，或者说顾训庭并不认可那两个派系的理念。
在这方面他并不知道顾训庭实际是怎么想的，只是单纯地觉得顾训庭不属于那两派。
顾训庭挑眉，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哪一派？”
林肖途缠着手指上的艾藤，舔了舔唇，猜测道，“这两派之外的，游离派？还是中立派？我不知道叫什么。”
顾训庭嘴角勾了勾，这只傻兔子在自己面前都不加掩饰了吗？
他勾起傻兔子的下巴，步步进逼，“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对方泛红的脖颈上，他低声道，“这可是常识。”
林肖途缩了缩脖子，拍开顾训庭逾越的手，撇了撇嘴，喃喃自语道，“明知故问。”
顾训庭会愿意把最重要的商业机密告诉自己，他就猜到对方不会白白告诉自己。
他之前怎么觉得这家伙是个好人呢？
明明是不肯吃一丁点亏的坏蛋。
其实这段时间他的身份早就千疮百孔，再有幼崽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参考，顾训庭应该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