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初阳捻了捻指尖,视线明目张胆地落在女孩儿绯红如脂的脸庞上,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也没闹她,坐直身子后应道:“……好,你也早点儿休息。”
“那我走了。”她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尚初阳心头一紧,浓烈的不舍翻滚涌动,让他不受控制的身体前倾,叫道:“宿雨,你得和我说晚安。”
“晚安晚安,吃药吧你。”
女孩儿敷衍地丢下两句话,就加快的脚步,不一会儿便传来开关门声。
室内很快恢复一片安静。
尚初阳缓缓换了一个坐姿,双手往沙发背脊一搭,浑身愉悦的气场肆意扩散。
也许再过不久,他守护的玫瑰就会盛开,由他亲自采摘……
——
宿雨的房间就在尚初阳房间对面。
回到房间后她绕着里室外室好几圈,好不容易吹散脸上的滚烫,才在屋子里转悠,在衣帽间里找到她的行李箱,才拿着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
浴室和尚初阳房间里的豪华浴池构造一样。
老早就想体会一番泡澡的宿雨,没忍住在池子里泡得久了些,等从浴池起身时,手指都泡出了褶子。
换上睡衣回到床边,刚想吹头发,就听到敲门声。
不出片刻,女佣端着一个小托盘进来,礼貌地说:“小姐,少爷吩咐,请您吃了感冒药再睡。”
“好,麻烦你放桌上,谢谢。”
“您客气了,祝您好梦,小姐。”
女佣将托盘放在床头的桌上后,朝她礼貌示意,便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看似恭敬的态度,但宿雨还是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来到床边坐下,她先瞥了眼桌上托盘里放置的玻璃水杯和小药盒,一顿,将药盒拿过来打开闻了闻。
在飞机上她吃的感冒药是胶囊,现在是两颗微黄药片。
泡在药罐子里二十年,宿雨的直觉告诉她,这药不能吃。
感冒而已,少吃一顿药应该问题不大。
想着,宿雨将杯子里的水端到洗手台倒掉,又将小药盒里的药找地方放好,才爬上床,留下一盏壁灯休息。
进入梦境时,尚初阳那边也同样留了一盏壁灯,此时已经陷入沉睡中。
宿雨迟疑了片刻,想到她那药的异样,没敢让自己陷入梦中梦,打算守一段时间。
若是高中刚毕业那会儿,宿雨还会怀疑尚初阳对她好是别有目的。
但一路走到现在,宿雨已经可以肯定,尚初阳绝对不会害她。
那么想要害她的,就是尚家的其他人,或者更准确来说,想要害——
“尚初阳!快醒醒!!有人进了你房间翻东西!”
宿雨喊完,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翻身下床后,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冲去对面的房间。
她过来也不过两分钟不到。
尚初阳已经在房间里和那个人交上手。
宿雨当机立断,跑到开灯的位置将所有大灯打开。
是个身手矫健的青年,穿着一身男佣服,一招一式都带着狠意,尚初阳刚吃完药又发着烧,很快就不是对手,节节后退。
她的出现,也让正在交手的两人都停了一瞬。
尚初阳气急败坏地喊道:“你来做什么!叫皇甫文卿!”
宿雨想也不想:“我不信任他们!”
这个青年能这样光明正大地庸城堡走动,又在尚初阳吃了退烧药后登门入室,一定是对庸城堡了如指掌,十有八九就是尚家内部的人。
说到底,不仅是她,就连尚初阳,在这个庸城堡也不过是刚来没多久的‘外人’,谁可以信任,谁不可以信任,还无法断言。
这种事情,与其依赖别人来救,不如靠自己。
青年动作停止,阴冷的视线将宿雨上下打量了一番,恶劣道:“来得正好,听说这个小丫头可是你的心上人。”
尚初阳猛地黑下脸,想也不想抽了桌上的水杯砸过去,制止他那放肆的视线在宿雨身上打量。
青年迅速躲开,但还是被玻璃碎片逼退到一旁,他不悦地睨了眼尚初阳,语气阴毒:“人质只有一个,我劝你自己主动点儿,别寒了小姑娘的心。”
人质?
还有后续?
宿雨紧紧皱眉,眼见尚初阳被逼退到阳台的方向,暗叫不好。
青年显然已经决定破釜沉舟,下手越发狠,再看他的路线,十有八九是想将尚初阳逼到阳台。
要么逼尚初阳跳,要么是就青年自己跳。
她迅速环视一圈室内的装饰摆设,最终果断地抽过一旁墙壁上的装饰击剑佩剑冲了过去,挡住青年的招式,给尚初阳缓冲的时间。
击剑用的佩剑华而不实,宿雨只能用来防卫,无法攻击。但打不过,配合尚初阳躲开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