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玥愣在了原地。
这，算什么事啊？
“哥哥！你怎么样了！”
少女也没闲着，颤抖着身子，跑了过去。
那个位置，正中心脏。
玄月玥想哭，强忍着眼泪，为什么，她还要经历一次和哥哥的生死离别。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明明，她以为自己可以好好地和哥哥生活了。
“月玥，别哭。”
皇甫辰很冷静，好像即将死去的，不是自己。
他还能撑一会儿，他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玄月玥用衣袖擦着泪，努力让自己不哭。
哥哥能撑这么久，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花姨，阿雪她…”
皇甫辰看着花姨，满脸勉强地笑。
“小公主！”
阿筠和问春过来了，小公主说的，若是老鹰在他们头顶盘旋，他们就可以带着花江雪过去了。
“皇甫辰！”
花江雪见那场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第349章 也算是一种成全
皇甫辰勉强地笑了笑，伸出了手，想去摸一摸，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的脸，显得有气无力。
月玥止不住泪水。
花江雪红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你！你不是很厉害的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花江雪宁愿相信是自己丢了性命，也不愿相信，是那个足以强大的人，在那里强撑着。
“再厉害，也敌不过你呀。”
皇甫辰面上故作轻松，轻快的说着。
花江雪哭了，眼前被泪水模糊了眼。
现如今，她又该怎么办呢？浮生谷没有了，就连自己，曾经幻想过的归属，也破灭了。
花谷主抱了抱伤心的女儿，她知道女儿的痛苦。
“母亲，我又该何去何从？”
花江雪哽咽道。
谷主摇了摇头，她已经不再想建立任何有关的门派了。
远离江湖纷争，这一直都是浮生谷的宗旨。
可最后，那一场纷争依旧出现在了浮生谷。
这世道，人心实在可怖。
花江雪想拥抱皇甫辰，与他在最后一刻，紧紧相拥，内心纠结，母亲又该怎么办？
“阿雪，我已经一无所有，也是个将死之人了。”
谷主笑道。
她当然希望阿雪好好活着，可那又如何，如果活着是痛苦，是一路的追杀与苟且，那她们，前路又有何方向呢？
花江雪知道母亲的意思。
或许她们的死，也会是一种成全。
皇甫辰摇头。
不，他希望她能够好好活着。
花江雪却毫不犹豫，冲向了皇甫辰，与他紧紧相拥。
或许，这也是成全吧。
“阿雪…你怎能…”
他想要她好好活着啊，怎么，如此？
“那是我的余生，想要与你相拥，与你…”
花江雪笑着，胸膛很痛，可是，能够和心爱的人相拥长眠，又何不是一种成全呢。
嘴角流着血，隔着那一层血腥味，轻轻一啄。
玄月玥捂嘴，泣不成声。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啊！
“妹妹…我们下辈子，做亲兄妹吧！”
皇甫辰看着最伤心的那个人，伸出手，抹了抹那泪水，却把那张洁白无瑕的脸，污染了血迹。
“不要哭…我们有下辈子，一定是亲兄妹…”
皇甫辰笑道，拥着怀里的人，一起倒下了。
就这样，倒下了。
皇甫辰觉得，自己已经心满意足了。
心心念念的女子，会与自己相拥长眠，他挂念的妹妹，会成为强大的人。
明月阁，交给她，他也放心了。
玄月玥哽咽，已经说不出话。
内心懊恼，为何，为何会是这样的结局！
“小公主…”
问春抱着玄月玥，她知道，小公主过于伤心了。
“哥！哥！我们下辈子！本就是亲兄妹啊…”
哽咽而颤抖的声音，月玥浑身无力。
泪如潮，青丝又留在了何方。
玄月玥早已相信，这世上有上辈子与下辈子。
自从遇见了那熟悉的身影，那温柔的笑容与话语，她就肯定，这世上是有上辈子与下辈子的。
命运捉弄人，下辈子，她一定要保护好哥哥。
她会看到哥哥成人、成家，老去的模样的！
玄月玥擦了擦泪水，只觉眼前一黑。
浑身无力，倒了下去。
花谷主叹了口气，心里痛着，但是女儿这样选择，或许便是一种成全吧。
“小公主！”
阿筠心疼，看着小公主倒了下去。
问春扶住了月玥，满脸担忧。
“她只是内力耗尽，元气大伤罢了。”
花谷主一眼便看出了少女为何晕倒。
“浮生谷的弟子们，从此往后，你们便不再是浮生谷的弟子，你们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吧。路上的盘缠，我会一一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