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孤淮凛款款从红毯而过,行至中央时故作握拳抵唇深咳一番,随即一步一步行至文官之前,而后掀袍行叩拜之礼,“陛下,臣有恙在身,多有不便,来迟了,请陛下赎罪。”
“来了就好。”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孤淮凛位列立好。
随即,贤德帝鹰眸扫了扫底下面色各异的群臣,缓缓道:“孤太史既病已痊愈归至朝堂,众爱卿可还有说法?”
良久,贤德帝冷哼一声,“众爱卿今日早朝可还有要事相禀?”
雄浑嗓音仍是如石沉大海,竟是连半分涟漪也未惊起。
“既如此,那便退朝吧。”说罢,贤德帝拂袖离去,宫女内侍跟在其后纷沓而出。
待人走完,萧王眸光在孤淮凛面上流转,忍不住刺怼,“这病生的可真蹊跷,竟让一向严苟克礼的孤大人耽误了早朝。”
孤淮凛温润一笑,“这疾来势汹汹,在下无力招架。”
说着,男人微微颔首,“劳萧王担忧了。”
“孤大人如今归至朝堂,自然是好,”刘中丞转过身子,言语透着暗讽,“可别耽误了这几日言行记载和编撰啊。”
面对来人刺怼,孤淮凛不温不恼,游刃有余,“刘中丞监察百官,如今京城祸起,执情于吾之病疾,在下感激涕零。”
“你!”
刘中丞怒目圆瞪,孤淮凛这小子的暗讽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不就是在刺怼他应该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别去多管闲事吗!
眼前这面若冠玉的男子生得是世间少有的昳丽和俊美,年纪轻轻,本以为才将入仕定比他那傲着一身反骨的爹更好掌控,岂料更是油盐不进,处处阻挡,迟迟不肯向萧王低头。
可偏偏朝野之上还有一些没眼力见的东西跟着他后面!
“哼,”刘中丞一拂袖,颤抖着手,气得脖子发红,却是再憋不出一言。
孤淮凛抬了抬眼皮,又道:“你我食君之禄,定全心全意为主分忧。”
“是吧?刘中丞?”男人言语温和有礼,面上甚至带着清润柔和的笑,可其中锐气和冰寒却是令刘中丞撼上几分。
他早已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愤恨下不了台面之际,萧策倏尔轻笑一声,“孤大人当真伶牙俐齿,不过……”
男人探究幽深的眸落在了孤淮凛那白皙颈脖之上,“孤大人,这处怎有伤痕?”
话音一落,风向骤变。
殿内看热闹的群臣目光纷纷随着萧策的视线落在了绯红官袍男人那性感喉结旁侧。
只见,泠泠日光渡亮了男人那流畅清晰的面部轮廓,在那蜿蜒而下的性感喉结凸起一旁,一道暧昧的红痕显然。
面对众人的探究与好奇眸光,孤淮凛神色自若,眸里一态波澜不惊,“府里的幼猫顽皮,挠了一道罢了。”
萧策冷冷一笑心中了然,只怕不是幼猫,而是女
丽嘉
子所为。
不知何故,一道翠绿衫裙、面容娇丽的女子身形在脑海闪过,萧策不禁心中闪过一丝烦闷,眯了眯眼,“幼猫顽劣,孤大人可要好好管教管教啊。”
“这就不劳萧王费心了。”
剑拔弩张,针锋相对,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两人这是锋芒相向。
雀鸟惊枝,振着翅膀飞离枝头,带着落了几片碎叶。
正僵持着,一太监款款而出打破僵局,“萧王殿下,陛下传您呢。”
“既如此,萧王请吧,”孤淮凛微微颔首,说罢又转身朝殿内群臣行礼,“在下告辞。”
男人身影渐行渐远,盯着孤淮凛那清清冷冷的硕长身姿,萧策眸中闪过一丝阴鸷。
孤淮凛,迟早让你跪下来求本王。
……
日曌渐移,此时日头已完全现了出来,洋洋洒洒倾在地面。
兰台的侍从们皆已起早,忙忙碌碌,进行着一日的劳作。
见到自家主子迈着步子一路疾行,纷纷垂头敛眸行礼,不敢多看。
孤淮凛一路朝青云居而去,未作停留。
不知此时,小丫头是否醒了。
跟着脚步那如云飘荡的衣袂随着凉风一同拂入殿中,孤淮凛转过身轻轻将门扉阖上。
青花缠枝上的青烟袅袅婷婷,氤氲着淡淡的清香。
男子修长的指在鎏金铜匜里洗净之后,还未换下衣袍便朝那正恬静着的架子床而去。
帷幔清扬,暖黄的纱灯透着旖//旎的明光,将那塌上风光映得清清楚楚。
孤淮凛唇角微勾起一抹笑意,有些无奈坐在了床沿。
晨时出发前为少女掖好的被衾此时又被少女压在了腿儿之下。
男人温热的大掌半掀被衾,一手擒住娇人儿那莹白如玉的小腿塞了进去。
玉骨温软莹彻……男人眸色暗了暗,手中玉稠藕段比昨夜那荒唐梦中还要柔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