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今日两人还得尽快离开此地,不可再耽误。
......
待两人打开房门之时,果见昨日看见的人又聚集在一楼大厅,鱼龙混杂,分不出黑白两道。
凛冽的风顺着门扉吹了进来,更添诡谲阴暗的沉寂。
孤淮凛护着人朝门扉走去,大掌紧紧摁着瓷娃娃的面于胸膛深处,不让任何人窥视其怀中少女真容。
然蓦然,一把尖锐的锋刀挡在了两人面前。
男子淡淡抬起冷眸,却见一异族打扮的人截于门扉之处,脸上画着诡异的符号或是印记。
然此刻令他极其不悦的是,此人带着狼光盯着怀里的人儿。
“这位公子,这女人为何护得如此严实?”男子扯开了嗓子,“不如,放下来,让我们一睹芳颜。”
“哈哈哈---”
厅内传来令人难受的狞|笑声,柳依依强忍住不适,对男子说道:“夫君,此地不宜生出事端,我们快些走吧。”
只见俊拔纤长的男子眉眼间氲上刺骨的冷冽,不知为何,他有些胆寒,不敢再出不逊之言。
然触及身后一众叫嚣的人群,他硬着头皮道:“听起来还是个美人---”
话未说完,却是当中一脚,男子捂着胸口怒喝:“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身后众人见生出如此变故,有的已拔出武器,狠厉着眼站起身来,有的却仍是喝着杯中小酒,细细看着热闹。
“让开。”孤淮凛淡淡一声,其中染着的阴寒浸人骨髓。
“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说罢,几人高举利器冲了上去,正此时,却见无数只箭矢呼啸而来。
带着狂啸的疾风,惊得众人接连败退,随即,银械铁甲之音阵阵扑来,缜密逼仄。
众人闻声望去,却见精兵良将已至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而后中间让出一条道路,一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盛气凌人行至被众人围堵的两人面前。
孤淮凛眯了眯眼,为首之人腰间配饰,能调动如此阵仗的,应当便是而今镇守这庸巳州的的西南王冯广了吧。
只见冯广噙着冷笑,“孤大人,可真是令人好找啊,竟是潜逃到了这穷乡僻壤之地。”
说罢,厉声一喝,“抓住他,缉拿归案!”
“等等!”
正酣畅时,却闻客栈厅中传来一道雄浑之音,“西南王,这个小白脸你可以带走,然那女人必须留下,本世子刚好差一个大邺暖|床的。”
眼见自家夫君已是抑制不住的刺骨寒冽,柳依依及时攥住了男子袖袍,“夫君,等等,先别急。”
孤淮凛沉沉吐了口气,终是听从小姑娘的,静观其变。
只见冯广讪笑道:“世子殿下啊,您这......陛下有命,要将罪犯孤淮凛及妻一同逮捕入京啊,这,”
中年男子面露难言之色,“这少了一个,着实不好交代啊。”
“陛下?愚蠢!你竟还不知如今这大半个朝堂都是萧王的天下,说不准再过个些时日,这萧王都要君临天下了。”
柳依依大惊,这人竟是如此猖獗,莫非,是萧策的爪牙?
冯广垂面疑虑几分,这娄罗迦的世子说的不错,而今风云莫测,若是萧王称帝,这娄罗迦的地位便是逐日可增,他万不可轻易得罪。
男人转过身,看向孤淮凛,道:“既如此,孤大人便委屈将您的夫人交出来吧。”
孤淮凛眯了眯眼,正欲出手间,却见霎时一团黑雾骇然现于人前。
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丧气鬼来了!”
话音落下,一阵哗然,然来不及躲避,几人已发出凄厉的惨叫,蜷缩在地上挣扎痛嚎。
不过稍稍,果然如昨日那人所言一般,凡靠近者皆七窍流血而亡。
众人见状吓得胆寒,纷纷不敢逼近,孤淮凛眸一紧,脚尖一蹬借力跃至半空,抱着人飞驰遁走。
然不过数步之间,却见那一团黑雾愈逼愈近,宛如潮水般涌来。
来不及躲避,两人已被吞噬。
不过稍稍,待黑雾散尽又是化作一只金龙,腾空而上。而原地,早已无二人身影。
有侍卫早已是吓得屁滚尿流,“王爷,化作金龙了!他们二人落入那妖孽之手只怕是凶多吉少,还追吗?”
“追!”冯广大喝,“给我追!”
......
密林深处间,层层葱郁环绕,几丈高的树木参差生长,其间氤氲着浓浓的雾霾,笼罩得只能看见微弱的光。
而躺于地面上的男子总算睁开了眼,孤淮凛迅即坐立起身,却见少女正躺于他的旁侧。
“依依!”
男子大喊,然刚唤出一句,却见其身旁坐着一团黑影,此人便是那众人口中的“丧气鬼。”
他忙过去将少女护在怀间,把了脉知道小姑娘是晕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