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铠裘马, 风驰电掣。传闻中麒麟军所到之处如海潮奔涌寸草不生。
而精兵良锐便出自他那兄长, 孤寒凛之手。
本以为那镇北王派遣些许精锐一直潜在兰台,一直是空穴来风。
今日利用这女人一试探,果真为铁板钉钉的事实。
“孤大人, 你藏得当真严实, 不过, ”萧策举着发簪的手抵近几分, “为了一个女人亮出底牌,岂不可惜?”
孤淮凛没说话,只紧紧盯着那愈渐深入少女玉颈的利器。
“你想要什么?”男子一字一顿的问。
“哈哈哈,”萧策却是阴寒一笑,“清风洒兰雪的孤太史是在求我吗?”
话一说完,他不给对面之人说话的机会,持着少女脚尖一蹬,跃上了身后舳舻。
待人一上去,旌飘旄舞,孤淮凛迅即纵掠其上,临渡口边,却被玄衣男子威胁道。
“孤大人,你若是再靠近,这簪子可不长眼睛啊。”
“萧策!”
孤淮凛紧抿着唇,双目变得有些赤红,“你若是敢伤她一根汗毛,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凝着男子周身阴狠的乖戾,原本的清隽温润模样荡然无存,萧策却是满足的笑了。
“孤淮凛你若是想救人,那便一个人乘那小舟过来,我只给你一个时辰至临津渡,若是没来,后果自负。”
暗沉的深夜里,舳舻越来越远,而其上那道令人牵挂的身影也愈渐消失于蒙蒙黑夜中。
孤淮凛来不及思考,紧抿着唇就要乘上去,却被沈忱一把拦住,“公子!”
“放开。”
“公子!你三思啊!”沈忱紧紧揽着,不肯松开一丝,“萧策的目标是你,你若真跟上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我命你放开!”孤淮凛猩红着眼,双眸因充血而变得有些吓人。
这几日种种,事到如今,他怎还看不出来,贤德帝以中毒之名,调虎离山想带走依依。
最后人落到了萧策手中,然无论是萧策还是那万乘之主,如此费尽心机,其背后的目的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整个兰台!
“公子,我求你冷静点!”
孤淮凛已是再难听下去,闭着眼狠心一掌劈了下去。
“咳!”沈忱捂着胸腔,被王嫣然及时接住,“公子----”
“临津渡地势险要,你带着人从陆路过来,我会拖延时间不会有事。”
说罢,孤淮凛再未回头。
“走!”王嫣然带着哭腔,“我们现在便过去!”
......
偌大的船厢之内,灯火通明。
柳依依被人抵着脖子扔了下去,冷硬的地面磕的她生疼,她忍着泪转过面来,“卑鄙!”
“卑鄙?”
萧策冷冷一笑,竟是步步逼近,“孤夫人身姿绰约,国色生香,连那刻板清正的贵公子都能被你勾的如此癫狂,连那性命和兰台都不顾了,你这本事可不小啊?”
“不如......”男子面上闪烁着极尽病态的暗光,“让本王也尝尝?”
“你敢!”柳依依脸色已白的极尽透明,含满泪水的长睫瑟瑟发抖,可却是紧紧咬着渗出血丝的下唇不肯哭出一声。
若是萧策当真动手,纵使她死也不会让这个畜生碰一下。
少女死死瞪着,似要将那高大的身影千刀万剐。
“那便让孤夫人看看本王敢还是不敢?”
萧策噙着病态的笑,扑了上来,就这般摁着少女,撕扯着有些粗糙的衣裳。
“王爷!”
赵颖在一旁制止,纵使两人是相互利用,但也不能看着此人在面前大逆不道欺辱别的女子。
“你住手!”
与此同时,少女一巴掌甩在男子那张面上,萧策稍一怔,随即便是要将人撕碎的暴戾。
“你竟敢打本王?”
柳依依已哭得全身发麻,她自知自己是要被这混蛋打死了,唯一的不舍的就是她还没有和夫君好好道个别,也还没有将发现的机密告诉他。
岂料,想象中的痛感却是没有到达,她被赵颖扶了起来,抱在怀里。
“王爷,奴家奉劝您一句,此人留着还有用,你不能碰她。”
“赵颖,本王倒是忘了你,你竟敢背叛本王。”男子深邃浸寒的锐利,直刀刀刺入肺腑。
赵颖没由来一抖,道:“王爷,您经久不娶奴家,奴家这也是没有办法。”
萧策此人狼子野心,已对那万乘之主有了垂涎,如今暗中培养势力,甚至豢养甲胄军械,若是任由其发展,迟早有一天,她也会沦为弃子被其弄死。
况且,她发现此人隐隐是对那柳依依有些恻隐之心的,更甚的是,在昨日竟是直接将人绑回了府。
虽是为了威胁那孤淮凛得到兰台的势力和其传闻中的麒麟军,但,倘若孤淮凛势倒,那大邺只怕真的将变天了,届时她相信此人定会将柳依依占为己有,如此,便真的再无她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