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人去请陛下来,也是她的安排,若是没有意外,此刻众人看见的应当是不着寸缕的她与公子独处一室,皆是,公子即使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柳依依抿紧了唇,长乐设计公子这招,竟对自己这般狠,用自己金枝玉叶身份的清白做赌。
正焦灼之际,李嬷嬷咬着牙连忙上前,“陛下,公主中毒尚未痊愈,此刻脑子有些不清醒,容老奴将公主打理一番再行面圣,”
“请诸位移步偏厅等待。”
说罢便是恨铁不成钢般拉扯着哭得天翻地覆的少女往屏风后撤去。
……
朱墙黛瓦,暖黄的日光明灿,映在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上,透出朦胧的光晕。
长乐殿偏殿中却是冷意灌人,时有微凉春风拂槛,立侍在孤淮凛身后的柳依依不禁微打了一个冷颤。
九五之尊龙颜大怒,如此情形,她自是不敢稍有动作,然维持着这般姿势久了,呈腹间的皓腕已是有些僵麻。
正在此时,李嬷嬷搀扶着那记忆中嚣张明艳的长乐公主行了进来。
此刻的她双目通红,还在发出呜呜的哭声。
第75章 未婚妻
◎小丫头唤这几个字悦耳诱人极了,可谁要做她的哥哥?◎
一连串的泪水自她脸上滚落, 啪嗒啪嗒的掉着,叶霓姗偏头望了一眼前方玉身长立的男人便收回眸子。
被其余人目击的羞愤令她死死咬住唇瓣,毫无血色。
贤德帝厉着眸狠狠挖了一眼叶霓姗。
堂堂一国公主竟恬不知耻褪去外衫去勾/引一臣子, 丢人至极!
贤德帝越发气愤,大掌重重拍了一下罗汉榻的扶手。
“啪”的一声振聋发聩, 骇得叶霓姗腿脚发软, 连忙跪了下去。
“父皇……”
方唤出来,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哭啼起来。
纵使平日里很是娇宠这个女儿,可如今干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 贤德帝此刻也是铁石心肠般毫不动容。
他偏头看向那身着柏青长衫的俊美男子,道:“孤爱卿,今日怎来了这长乐殿啊?”
闻点到自己,孤淮凛微微颔首, “回陛下, 臣听闻长乐公主已痊愈,再加之长乐公主相邀, 如此, 臣便来了。”
“岂料,方一进来, 便是瞧见……”孤淮凛故作为难道:“瞧见方才陛下所见的那副场面。”
话音刚落, 李嬷嬷连忙哭诉着道:“陛下,孤大人,方才那端举止, 公主并非故意为之啊!”
半百的老人泪雨涟涟, 言语戚戚, 任谁听了也不免为之动容。
听闻叶霓姗连忙将求救的眼神凝向高坐在罗汉榻之上的壮年帝王, 李嬷嬷这番说辞,父皇他不会不明白,现在伪音能救她于水火的只能是他了。
瞧见自己最是宠爱的女儿这般凄切神情,怒火滔天的贤德帝终是叹了口气,顺着李嬷嬷的话接了下去。
“既如此,那此事竟是无意闹出了个笑话了?”
叶霓姗抬起手抹了把泪,断断续续道:“是啊父皇,当时情况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话未说完,少女竟是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嗽来,似要将整个肺腑都要咳出来一般。
再加之那梨花带雨而苍白的面,贤德帝霎时一阵心疼,“太医呢?不是说痊愈了吗?”
“还愣着干什么!”贤德帝转而朝李嬷嬷厉道:“还不快将公主带回寝殿静养!”
李嬷嬷眼珠一转,当下会意,“是是是。”
“慢着。”
正酣畅时,只闻一道清润的嗓音打破了这融洽的氛围。
“陛下,臣有话要说。”孤淮凛拱了拱手,移步到了正中。
“孤爱卿请讲。”
“依长乐公主之意,方才之状乃无意之举?而陛下及萧王撞见也实乃巧合?”男子冷冽的眸光顿在了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面上,没有一丝起伏。
叶霓姗心一咯噔,淮凛哥哥这是要干什么?
“是、是啊。”
孤淮凛微一勾起薄唇,道:“可依臣之见,刚才那一出实乃公主精心策划之举,其中深意,”男子微顿了顿,“陛下英明神武,臣就不明说了。”
说罢,男子又道:“臣今日于长乐殿,是乃为了两件事。一乃,当日长乐公主中毒之事,据太医署当日就诊太医所言,公主吐血乌紫之状乃口服毒药为之,经臣这些时日的调查取证,可以确定长乐公主所中之毒,便是那血斛。”
“那血斛之毒用之当场便能发作,由此,那毒便是只能是那当日公主食下的糕点。”
听闻,萧策挑了挑眉道:“孤大人是想说什么?”
孤淮凛微一颔首,“萧王殿下莫急。”接着男子望向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继续道:“拒臣之调查,那糕点本身没有毒,查遍众人,也没有对公主起下毒心思的理由,由此可以确定,那毒乃公主自己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