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吸了口气,魏继除了嘴唇乌紫的中毒迹象外无任何异常,虽这毒与长乐公主所中的毒一般,可他到底如何中的毒,又在何时中的毒?
少女将棺材板移了回去,如花瓣般的嫩唇一张一阖,嘴里念叨有词,“魏大人冒昧了,罪过罪过。”
登时,一道嗓音却是落在了耳边,“念叨啥呢?”
“啊!”柳依依面色煞白,登时滞了呼吸,在尖叫声落下那刻,却是蓦地被身后之人捂住了嘴,随着身后一股清淡的药香入鼻,少女被其拽着拖到了屏风之后。
……
另一边,偌大的黄梨木雕花案几上摆满了各式菜品,因着府里老爷逝去,所有人皆忌饮食,忌荤酌。
魏家一大众子弟和那些美娇妾们皆是若有若无将目光落在这一俊美天颜的男子身上,心中不免疑窦,此人是谁?
只见魏氏没好气清咳了一声,这些个玩意儿真是太失分寸!定是她这个主母管教太过松弛!
魏氏睨了一眼,她未瞧见那时时刻刻跟在孤淮凛身后的那长得一脸子狐媚样的小丫头,她面露鄙夷,道:“孤大人的侍女去了好些时候了,竟还未回来。”
面对妇人的咄咄挑刺,孤淮凛只是温润一笑,从容不迫道:“想是迷路了吧。”
“迷路?”魏氏冷哼一声,“依我看孤大人未免太过好说话,如此缺乏调/教的婢子竟还留在身边。”
说到此处,魏氏面色有些狰狞,若不是因为那贱/婢,自己怎会失了分寸和态势。有机会,她定会找机会好好教训教训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只见男子适才温润的面此刻冷凝了几分,一双幽深的桃花眸浸人髓骨,“魏夫人,在下恐要驳了夫人此番话了,孤某养在身边的人在下自是十分满意,”
孤淮凛面色氤满着冽气,男子继续道:“而是否缺乏调/教,在下自有定夺。”
“你!”
话已至此,魏氏虽是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但也是不敢当着魏家那些个贱/妾面前失了主母的身份。
虽今日与孤淮凛交接下来,对运筹帷幄、不卑不亢的此人虽是不喜极了,但不能否认的是,此人未来定有一番大作为,将来问鼎朝堂也说不定,然如今却也是如那些个贪/色的蠢猪膏子一般,被那些个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迷了去。
怪不得她一初见两人时便觉有些猫腻,没想到竟如此护着她,只怕那狐媚子也和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一般,侍着奉着,之后便脱光了爬上主子的床。
想到此,魏氏已是气得呼吸不畅,那眼底的怒火再难掩下。
周旁的娇妾们自是瞧清楚了平日里恣意蛮横吃不得半点亏的魏氏这一吃瘪憋火的模样,她们素日里是受惯了这老女人的气,如今有人为自己出了口恶气,不免朝那俊逸矜贵的男子投去惊羡和感激的神情。
魏氏见这般,更是火上心头,气的连手都在打着颤,没忍住吼出声来,“再看便给我滚出府去!”
话音一落,偌大的偏厅登时寂静非凡。
然有一窝了多日火气的娇妾见有外人在此,不免大了些胆子,道:“我等可不如夫人好命,若是不甚讨了老爷开心,还得担着心受着怕,怕有一日……”
话音一落,那妾室身旁的女子连忙扯了扯她的袖子,那妾室也自知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连忙低下头去止住了嘴。
立侍在旁的陪嫁婆子见状,连忙讪笑一声,打着圆场,“各位快些用膳吧,菜都快些凉了。”
蓦地,外面传来一声跌跌撞撞的惊呼,一小厮慌不择乱跑了进来,禀道:“夫人,大事不好了!”
魏氏怒喝道:“慌慌张张像个什么东西!”
只见那小厮登时跪了下去,道:“江大人带人闯进老爷的灵堂了,说是要来查案!”
语罢,孤淮凛眸色稍凝了几分,大理寺的人闯进了灵堂,依依还在里面!
正欲起身而去时,却闻魏氏猛得喝道:“你们怎么不拦着?!”
小厮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小的们拦不住啊……”
“一群废物!”
然她已顾不得态势,又怒吼道:“还不快带路!”
大理寺这次竟带人直接进了灵堂,她绝不能让人查出来那老东西的真正死因!
……
本是静谧的灵堂因两人的动作发出了些碎响,柳依依被这股挣不开的力拖到了屏风之后,捂住自己嘴的那只藕臂白皙莹彻,这是女子的手。
她是谁?
少女挣扎之际,她终于看清了那女子的脸,她是王嫣然!
“你怎么会在这儿?!”
少女睁着的盈盈杏眸里满是诧异,公子早便安排了沈忱去将她从诡市里救出来,而后安置在城郊秘密修养,而这段时间沈忱也便一直未出现,她怎么会来到魏府?!还有沈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