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身着素色粗布衣裳的一女子神色戒备匆匆行着,即便是这般普通的衣着也难挡少女的昳丽貌美。
随即,王嫣然抬起手,将打开破烂腐朽的院子木门打开了一道小缝钻了进去。
王嫣然看着内里仍紧阖着的房门,稍一吐了口气,随即敛住声色径直朝那走去。绣鞋落于地上,未发出任何声音。
岂料,方一打开正门时,那四方木桌上赫然端坐着的俊美男子便是登时闯入视线。
沈忱双臂抱胸,一双星目阴沉,紧紧囚着正怯怯走进来的娇小身影。
瞧着男子这般气煞之面,王嫣然不自然吞了口气,僵直走了过去,面不改色道:“沈、沈忱,你怎么坐在这儿?”
男人黑着一张俊脸,没说话,只是那双紧凝着人的鹰眼冒出的丝丝寒意和锐利有些浸人。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王嫣然敛下眸子,有些苍乱的往里间走去。
这处偏宅,初来时不仅简陋荒芜,如今两人在这儿住了些天倒也多了些人情味和烟火气。
“啊!”
岂料,下一刻她蓦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攥住了细腕。
“你干嘛?”少女不可抑制发出一声娇喊。
“你去哪儿了?”
沈忱脸沉的吓人,公子遣他在此处好生看着王嫣然疗伤,不可被外人知晓。可相处这些日子,他便是愈发看出这女子的不简单。
她自称自己只是寻常人家,成亲前夜被人掳去了诡市,可细细询问一道,对所嫁夫婿便是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倘若真的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在诡市那种地方受尽折磨数月,怎么在出来之后对家里人片口不提。最重要的是,她不经意露出的仪态,分明是只有受过礼仪教养的小姐才有之的姿势。
沈忱眯了眯眼,这女人背后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公子令他将其秘密养好后,再秘密带回兰台问话。
见男子声严厉色,王嫣然眨了眨眼,满是狡黠,“我没去哪儿啊,我就是去买了些姑娘家的私物回来。”
说罢,王嫣然故意自袖中掏了掏,笑靥娇媚,“沈侍卫要不要看看?”
“你!”
见男子气煞,王嫣然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抬起纤细的指欲将钳住自己手腕上的大掌弄开,“沈侍卫,你要握多久啊?莫不是舍不得了?”
岂料,那男子竟是俊眸一挑,满是挪愉的恣意,他索性蓦地伸出了另一只手想钳住少女。
王嫣然眼疾手快,抬手化掌挡去。
沈忱眼眸一暗,脚尖一转似一条游龙移转方向,王嫣然狐狸眼微厉,往一旁疾闪。
衣衫翩跹间,沈忱一席黑衣宛若游龙,矫健有力,毫无悬念的,貌美少女被其从背后紧束着。
“沈忱你放开我!”
少女一厉喊,说罢,猛得抬起手肘往身后高大威猛的男子用力击去。
“唔。”
沈忱顺势握着少女如藕节般的臂将其牢牢钳住,痛得少女一声闷哼。
“你放开我!”
沈忱俊眸微挑,“还挣扎呢?你打不过我的,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哪了?”
这女人着实太不安分,他早已看出她想偷溜出去蠢蠢欲动的心,岂料今晨还是被她钻了空子,还被人用绳子锁在了床头。
“我真没去哪儿。”
少女还在嘴硬,然下一刻便是痛呼出了声。
“痛,痛!”
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少女昳丽精致的狐狸眼竟是氤氲了些水雾,然这女人尤擅演戏,稍迟疑两秒,沈忱终是懈了几分力。
“你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少女颤着嗓音朝身后的俊脸怒吼道。
沈忱擒着的那双手,经过这些时日的疗养,之上的青红空洞和伤痕已好的差不多,公子给的药着实功效惊人,此刻竟是变得白腻如玉。
沈忱微微敛眸,落到了怀中束缚着的少女那面上,妩媚娇俏的玉面此刻因着怒气染上了些薄红,那双勾人的狐狸水眸微瞪着他,凶极了。
可沈忱却是没由来的觉得心下一漾,经他这么多日的投喂,小狐狸恢复了朝盈的活力和媚气,馥郁的药草清香和女子与生俱来的馨香交织在一起,直将他团团包裹,男子眸色变得有些诡异的幽深。
他沉沉道:“你老实交代,我便松开你。”
王嫣然气煞,这男人怎么这么倔这么一根筋呢。
少女盈盈眼眸一转,硬是眼角憋出了一滴泪,“沈忱,我好疼,你先放开我……”
少女嗓音刻意带上了弱弱的求饶和娇软。
沈忱狐疑的盯了半晌,瞧见少女眼角那滴泪落了下去,终是放了手,生硬说了一句,“抱歉。”
岂料,下一刻,身着白衣的少女便是猛地朝他袭来,沈忱一闪,再朝少女望去时,她已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