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准,两人就不偷偷摸摸了,新帝给徐娘子一个名分。
这还惶恐个什么劲。
皇太后年纪大了,看不懂年轻人的做派了,“若不是有你撮合在先,官家也不会下旨。就算你不成,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
徐苼:“民女和公主交集并不多,怕是有心无力。”
“这不打紧。”皇太后还真的给她出起主意来,似乎是只要徐苼答应下此事,她就是有的办法让福康帝姬和徐苼亲近起来。
光这点三寸不烂之舌,就非常让她佩服。
到最后,徐苼只好棉勉勉强强的应下。
外头却传来内侍的声音:“皇太后,官家来给您请安了。”
“官家来了,徐娘子开始要避一避?”皇太后问。
她与池景州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再见面就是徒增烦恼。
相比之下,避一避是最好的选择。
池景州进门就见到小几上还没撤下去的茶盏。
皇太后是多精明的一人,也只一眼就晓得新帝的意思:“这几天热气上来了,不若官家到后头去净个手?”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池景州低声呵斥,拽过她的手腕,就要将衣袖给撩起来。那张小脸好像见到了很么可怕的东西,苍白的不行:“没有被水烫到吧?”
水盆子里的水是温热的,就算是碰到了手肘那也不会觉得烫人,她实在是被吓到的:“民女给官家请安。”
“就是一日不见徐娘子就如此生疏。”
徐苼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冷静:“官家龙章凤姿,气势迫人。”
池景州拉着她的手不肯放:“看来,今后,我们每一日都要非见面不可了。”
这话实在是听起来不太对味儿。
她皱起眉,对他说:“官家,您怕是在说笑。”
池景州静静的注视着她,眼神如深潭般沉静:“吾像是在和你说笑的样子?怕是不能罢。”
万年的狐狸精,装什么装。徐苼在心底偷偷的骂了一句。
他却俯下身,手指也落下来,改成虚握住她的腰肢:“听闻徐娘子和兰相公和离了?这事,你做的不错。”
“徐娘子,太后问您这边好了没?福康帝姬已经来了。”
女使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从外头传来。
她有些局促的推开他:“您莫要疯了。”
“福康帝姬?”池景州漫不经心的掀开眼皮,看着她娇娇弱弱的脸,有些轻笑:“你还真想做月老,给人说和?”
他却是没有责怪她。
若是兰昭明估计一口一个之乎者也,能把她冲死。
徐苼看着他,心如明镜,他的确是做到了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
只听池景州继续道:“徐娘子,以后自立门户是需要一件养家糊口的行当,当个月老也是不错,记得问皇太后多收些银子。吾最近穷的很,还要徐娘子多补贴补贴。”
“……”才说他一点好处,就又不正经起来了。
朱唇上飞快落下轻柔触感,池景州摸了摸她的鬓发:“笙笙,我就靠你养了。”
“……”
徐苼飞快的捂住嘴,脸上烧起火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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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殿内,应着池景州的喜好,重新燃起了沉水香。烟气袅袅,混着茶香,很是醒脑。
新帝的面色一片坦然,仿佛方才在内室根本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福康公主开始发起牢骚,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母后,我好不容易进一趟宫,怎么还有个外人在?”
徐苼蹙着眉,她自是听出福康帝姬的意思。就是嫌弃她!
反正,她走到哪里都不受人待见呗!这些闲言碎语,自己早不知听了多少遍。
才不会因此就觉得如何如何。
池景州不悦的说:“公主这话,是特意在点吾么?”
“我怎么会说官家。”福康帝姬拿手一指,“我说的是她!”
谁还不知道池景州的逆鳞是徐笙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皇太后飞快的斜了她一眼,“公主怎可如此无礼,还不快向着官家道歉?”
福康帝姬心不甘情不愿的,“皇兄大人有大量,福康今后不会再这样了。”
池景州颔首,“你和徐娘子一般大,该学着稳重些了。”
向徐娘子学习?那感情好啊!
“我倒是想学徐娘子与兰相公和离,可是母后不准。”福康帝姬对他真心实意的问,“皇兄喜欢一个人,和讨厌一个人,那眼神是藏也藏不住的,您应该懂的。”
就像新帝的眼根本没从徐笙身上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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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中的规矩,是以官家为天,所有人都得走在他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