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人妇的小娘子能这样么?倒显得她真的像故意演出了这出,好引起他的注意似的。
徐笙当真是冤枉,“是踏雪直接冲过来,吓得我慌了分寸。”
“你这是在自辩?”他伸出手指,抹点她眼角的水痕,“是呢,连个畜生都有感情,还记着往日情意。可是,怎么有些人却是可以做到如此的凉薄。”
她侧过脸去,飞快的将脸颊边的泪痕擦去,“往事已矣,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更何况。
如今,他们的身份悬殊。
这小娘子会如此说,全在池景州的意料之中,“兰相公可知道,吾曾经睡过你?”
她惊讶的直接叫出了声,“官家!您怎能说如此的话!”
他说的这句话里头负着气,确实有些吓唬到她了,也有些后悔了。池景州想先扶她起身,去碰她,却被躲开了。
他沉了声,“起来。”
“妾自己来。”
池景州见着她的肩膀绷的更紧,他似笑非笑的问,“你就这么怕吾么?怕吾对你用强?”
“……”
天啊!他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么。
徐笙彻底的失了神,换作以前,他早该生气的走开了。可是如今,为何还这般嬉皮笑脸的?这种感觉,好生奇怪。
她有些气鼓鼓的,还好认栽,“是妾嘴瓢了,妾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回答,池景州可是不太满意,但逗趣着她炸毛的样子,还挺有意思的。他慢慢吐出口气,“以后?用不着以后,不如现在吧。”
徐笙眼里的火都可以烧房子了,眉头拧在一起,“官家!”
这才是有人气的样子,池景州嘴间带了丝笑容,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是很认认真真的和她说,“再不叫的话,外头可来人了?”
那棚子里似乎是有人影走过来,窸窸窣窣,还不少的样子。
池景州靠近一寸,热气吐在她的脸上,“原来,徐娘子是想要大家看到我们如此亲昵的场景。”
徐笙立马摇头,喉咙发出声音,“景州……哥哥……”
池景州双手拖起她下臂,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以后还这么叫,吾喜欢听。”
“不合适。”
今天的事,真的,不太合适了。
在徐笙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她小声的说,“妾给官家道歉,成不成?”
池景州一挑眉,“徐娘子现在的胆子越发大了,还学会抗旨了。”
徐笙看向他,一言难尽,“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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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意外的发生,春日宴上人们的关注点又落到了徐笙和池景州身上,本以为,新帝会和这位小划清界限,但似乎没有?
徐笙推托了自己身子不好想回去,但没找到她来时的马车。
赵晏拦住了她,“今日着实没有照顾好徐娘子,改日再登门道歉。”
无事不登三宝殿,徐笙怕他又来寻事,“不碍事。”
“徐娘子的马车还没来么?正好,你可以坐官家的一道回去。”
徐笙,“赵晏,你差不多得了啊!你的婚事自己谋划去,拿我做什么顺水人情?”
“这不是好用么。”赵晏笑起来可狗腿了,“还请徐娘子可怜可怜我们这一对苦命人,多多在官家面前说个好话。”
“……”
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的混蛋啊!
新帝的马车快启程了,徐笙犹豫了几瞬,她今日来一方面也是为了探听兰昭明的消息。看样子,池景州那里是逃不过去了。
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官家真的好生英勇!他就这么挡在徐娘子跟前!哎,怎么徐娘子又凑上了啊?”
先前,那是徐娘子被新帝的御马惊住了,这一回为的什么?
“我先前可是听说,官家还在做小公爷的时候,就把这徐娘子当宝贝得宠,两人本来议过亲的,后来是因为国公爷不满意徐娘子的身份,才强行拆散的。”
众人了然,这不是还有感情在呢!
旧情复燃,那就难怪了。
赵晏得知消息后,轻车熟路的把看戏的人都敢走了,“这都才哪到哪儿啊!一群没见识的!”
春日宴,早早收了场。
此时此刻,徐笙坐在马车里,离她的不远处的矜贵男人。赭红色的衣裳,宽大的袖袍,有了点仙风道骨的味道,很难把眼前英俊的帝王,再和弑杀的小公爷联系到一起。
“不坐得近些?”池景州一抬手,懒洋洋的说,“吾看徐娘子冷得发抖。”
徐笙遥遥相望他一眼,手捏住衣裳,“妾不冷。”
池景州没什么好耐心,屈尊,挪过去一寸,热气笼罩了她,“何必逞强呢?难道说,那徐娘子就是想要吾怜惜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