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受苦了。”负责照顾钟离辰的李子端来汤药,这些日子他看着钟离辰喝了太多药,光想想都喉头发苦。
钟离辰病怏怏地靠着软枕:“还好。”大夫说钟离辰病的如此严重,除了在山里受凉外,还有平日不注意身体,遂一下子爆发就格外严重,“好了,我想再睡会。”
“是,殿下若是有事,摇摇手边的铃就行。”考虑钟离辰这几日病的厉害,李子特地从外头拿了一把铃铛回来,看得钟离辰是哭笑不得。
李子离开后,钟离辰脑子浑浑沌沌,突然一道亮光闪过,眼前不是绝佳的机会吗?自己只要…只要什么?眼皮重重耷拉下来。
江玄凌回来的时候钟离辰已经睡了好一会,他站在榻边停留了一会才走。谁知刚要提步离开就听到钟离辰睡梦中说着什么,侧耳听后江玄凌的脸色莫名有些不好,但最后还是提步离开。
次日,钟离辰醒来就看到李子拿来的几张地契,愣住。
“这是侯爷的几处私产,听说这里最适宜养病。”
钟离辰总觉心里头有些胀得慌,这是要送自己走?
“殿下。”李子用手在钟离辰面前晃晃,“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钟离辰整个人恹恹,虽然昨天念头一闪而过,可……
“殿下快收着吧。”李子也不懂钟离辰在发什么呆,将地契放下后,又说:“小的去给殿下熬药。”
“去吧。”
第40章
钟离辰生病这事并没有隐瞒,不过为何生病还是作了些掩饰,只道是夜里受了风寒。
下午,天空难得放了晴。在屋子里躺了好几天的钟离辰裹着披风,手里抱着汤婆子慢悠悠地散步。行至前院时看到江玄凌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好奇道:“他是谁?”
李子小声道:“那是南大将军之子南息风,以前侯爷投身军营就是去的南家军。”
这个钟离辰知道,他在书里看到过。南息风,和江玄凌难得说得上话的朋友。
“听到你成婚,我本想赶回来喝你一杯喜酒,可听到尊夫人的…额,猜想你肯定没心情喝酒。”南息风斟酌道。
江玄凌表情淡淡:“那你现在是来干嘛?”
“你这话。”南息风摸摸鼻子,“这不是听闻尊,咳,七殿下生病了吗?我来看看。”
闻言,江玄凌白了他一眼:“你会医术?”
“那倒没有。”南息风承认自己是来看热闹的。嘿嘿一笑,刚要说话就看见不远处走廊下的钟离辰,“那就是七殿下。”
江玄凌下意识看过去,风大,吹得钟离辰拢在脸侧的狐狸毛摇曳,也越发显得他清瘦。
“侯爷。”南息风瞪大眼睛,不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那样。”江玄凌冷冷地问。
自己竟然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南息风连忙摇头:“我没说啥,对了,我是不是应该去拜见殿下?”
“礼物呢?”
“什么?”南息风呆滞。
江玄凌不满地看着他道:“你来看病人不带礼物吗?”
南息风整个人裂开,他还真没有。就听江玄凌继续道:“殿下喜欢钱。”
喜欢钱,可真是一个朴素的爱好。南息风想着。
“侯爷。”钟离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过来,便先打了个招呼,“这位是?”
“再下南息风。”南息风拱手,随即从荷包里摸出一沓银票,“听闻殿下生病,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所以殿下病好了自己去买。”
不愧是将军府出生,如此豪爽的送礼方式,不过他喜欢:“小将军客气了。”嘴上这么说,一边不客气的把银票塞进袖子里装好。
在场几人也只当没看见,倒是南息风乐呵呵问:“殿下怎么知道是我?”
钟离辰也不卖关子,指了指李子:“刚才李子说的。”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是那样。
“你不回去收拾行囊赶回边境吗?”江玄凌冷不丁道。
南息风正要说的话被卡住,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江玄凌,才道:“是,我是该回去了。”于是朝钟离辰行了个礼,“殿下,臣告退,我们以后见。”
“嗯。”钟离辰点点头,不过这人眼睛怎么那么奇怪,乱瞄。
南息风走后两人又是一阵相顾无言,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钟离辰不由得感叹,走那么积极干嘛?
“外面风大,殿下到屋里避避风。”
“好。”
答应下来,跟着江玄凌走了一段距离,钟离辰才发现去的好像是江玄凌的屋子,这会不会不太好?可箭在弦上,钟离辰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私底下,江玄凌是一个极其注重享受的,所用的什么都是最好。踏进堂屋,里面终日不断的地龙,暖意十足。钟离辰不由得活动活动胳膊腿,虽然他穿得多,可实在架不住天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