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辰抱起手等杨昭有什么花样。
“殿下,你和侯爷?这些日子我也琢磨清了,你和侯爷纯粹就是皇上乱点鸳鸯谱,这下你们怎么办啊?”杨昭嘴角长了个燎泡,看来钟离辰的事让他着了不少急。
“我也不知道。”这时钟离辰也迷茫起来,就算他觉得江玄凌是个好人,也不代表他愿意嫁,况且还是个男人,他取向又不弯。
杨昭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要不趁此机会,殿下你逃吧!”
“你说什么?”钟离辰以为自己听错了。
杨昭连忙又重复:“这回我们去广陵的时候,你半路跑了,我给你打掩护。等以后就改名换姓,喏,我攒的私房钱都给你当路费。”
“杨昭昭。”钟离辰听后哭笑不得,“我跑了,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是皇子,我又不能管着你去哪,等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杨昭明显做了功课,回答起钟离辰来一套一套的。
“可是你没想过万一皇上不信,到时候一追究起来,你杨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就得魂断菜市口。”
“啊!”杨昭完全没想到这些,愣愣半晌才道:“这一路都是我们家的人,不会走漏风声。”
“呆子。”钟离辰心口酸胀的厉害,穿书三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在这书中世界感受到那么浓烈的情感,“你当大家是傻子,而且你忘了皇上手中有死士,专门用来监听百官言行,说不定我们这会说的,一会就传到皇上耳朵里。”
这下杨昭慌了:“那怎么办?”
“自然是顺其自然。”钟离辰心想,就算要跑路也不是这会跑。是的,杨昭的话给了钟离辰很好的启发,实在不行他就跑路,反正他不嫁。
“行了!”见杨昭愁着脸,钟离辰扯出一抹笑,“什么时候出发,别误了吉时。”
“巳时一刻。”
“快到了,去准备准备。”钟离辰拍拍他的肩。
……
……
自古民间有习俗,喜事需讲究一个吉时。故此,杨昭去定亲也得选个良辰吉日和吉时。随着鞭炮声响起,钟离辰和杨昭骑马带着队伍就往城外走去。
杨昭父亲是礼部侍郎,这些日子两位成年皇子的婚事已经提上议程,所以这次杨昭的亲事也没法抽身。不过好在杨昭和钟离辰熟,遂想到叫上了钟离辰,毕竟皇子为杨家出面也是格外显得重视。
“是侯爷。”出城没多远,两人就看到树荫下的江玄凌,杨昭呶呶嘴,“我先回马车上陪我娘,你说完赶上来。”
“嗯”不知怎的,钟离辰看见不远处的江玄凌手心全是汗。
“殿下去广陵。”江玄凌道。
“嗯。”
“听府中下人说殿下来过我府上,是有什么事吗?”
“你说会是什么事。”钟离辰莫名委屈,“侯爷可是答应过我要想办法解除婚约,可结果倒是提前了。”说完,钟离辰也觉得不合适,气恼的别过头解释,“我也不是怪你,只是…”
“我知道。”江玄凌应道,“手下人查到些勾魂楼的消息,我会禀明皇上延迟大婚。”
两人大男人婚约过去大婚过来,说着说着也尴尬起来,钟离辰揪着眉:“我先走了,杨昭还等着我,侯爷自便。”
“说什么?”钟离辰一回来,杨母就把杨昭赶回另外一辆马车上去,毕竟她是女眷,就只能让杨昭待客了。见到钟离辰回来,杨昭按耐不住地问。
“没说什么。”钟离辰倚着马车,也不知江玄凌能不能行,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就是不知道什么办法管用,难道最后只能跑路?
一路心事重重,终于到了广陵。
街那头包子铺的姑娘许了京城的官家子弟,羡慕者有但更多的都是等着看笑话,谁会信官家子弟会看上个买包子的姑娘。因此在杨昭离开后,童家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童母更是怕真有什么意外,会影响到孩子以后的亲事。直到杨家派了媒婆送来定亲的时日,一家人才得以石头落地。
八月二十三。
今天难得包子铺没有开张,头两天,童家人就将屋子里里外外清洗了干净。等到日子来时,天不亮,围观的邻里就里三层外三层。
“来了。”
一进广陵,杨母就差媒婆先一步到童家报信。随着一声声鞭炮响起,杨昭从马上跳下来,托这场喜事加上钟离辰敲边鼓,杨昭的个子瘦了不少,从马上下来的动作也更灵敏。
“童姑娘,我,我来……”木托盘上铺着红布,上面放了一对鸳鸯钗,杨昭激动地说话都说不清。
媒婆见状连忙唱起调子打圆场,将整场定亲宴推的热热闹闹。
南晋女子十六及笄,便可婚嫁,男子则要二十弱冠才可娶妻。眼下杨昭才十七岁,童翠翠虽比杨昭大上两岁,但这又是远嫁,因而两家人一合计,决定先定亲等到杨昭弱冠再行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