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江伦嗤笑,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没有人。”
“他要自尽。” “咔嚓!”玄七一脚踢断姚江伦下颌骨,见无法自绝,姚江伦便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至于提醒他要自尽的钟离辰不好意思地站出来:“没想到他还真要自尽。”
“应不报来了吗?”江玄凌道。
玄五点点头:“来了。”
“撬开他的嘴。”
“是。”
“呜呜呜。”断了下颌骨的姚江伦不停挣扎,谁不知大理寺寺卿应不报是个疯子,落在他手中求死不得。
押走姚江伦,江玄凌朝宋阁老拱拱手:“接下里的事就劳烦大人。”
“份内之事。”宋阁老点点头,转身带着仆从就走。
“宋阁老脸好黑。”钟离辰等宋阁老走远才小声说。
“许是…”江玄凌低头刚好可以看见钟离辰的头顶,尚未弱冠的少年头发只用发带系着,刚刚长出的头发在头顶摇摇晃晃,想来格外柔软。
“侯爷?”钟离辰鸡皮疙瘩从头顶生长到脚底,“你?”
自己竟上手了!江玄凌好笑,不过他怎么能说自己是觉得钟离辰头顶炸起的头发好看呢,遂解释道:“刚才殿下头顶有只蜘蛛,我给你捉了。”
“蜘蛛。”钟离辰立马想到会不会有毒,自己还不想死,那这样说江玄凌还是仗义出手,“多谢侯爷。”
“客气。”
落水的战西侯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城中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带头,竟在江玄凌出现的时候点燃艾叶柏枝,“侯爷,你快跨过去,艾叶柏枝祛晦气,保管你以后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是啊,侯爷。”热情的大娘压压火堆燃起的火焰,催促道:“侯爷你快些,这烟熏了好。”
“侯爷快去吧,莫让大家久等。”钟离辰在旁边催促道。
“既然熏了好,殿下也同我一道。”
“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江玄凌拽着跨过了火堆。
又过数日,无端被关进牢中的蒙朝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成功将堤坝上那块不好啃的缺口堵上。
“我敢保证,这堤坝建成至少能保云溪百姓百年无水患之忧。”蒙朝拍拍胸口。
一直默默看着图纸的宋阁老忍不住泼了一盆冷水:“纸上谈兵,有什么用。”
哪怕对方是三朝元老蒙朝也不怕,拱拱手,道:“大人不信,我敢用我性命保证。”
“性命,老夫如今已经七十,你说百年无忧,我也看不到那时。”
见宋阁老如此说,钟离辰连忙插嘴:“阁老,至少眼下你看到蒙朝设计的堤坝成功拦了黄河水,你看与其年年云溪大小水患,不如让蒙朝一试,万一真的有用,可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大事。”
钟离辰这么说,宋阁老也犹豫起来,云溪史书记载起就常年水患不断,却一直没有人有根除的办法。于是他冷冷一哼:“那本官就上报陛下,为你争取争取。”
相比蒙朝这事,皇帝那头才是麻烦。只是不知道宋阁老在奏折里写了什么,开平帝竟然批了。封蒙朝为云溪知府,全权负责堤坝的修筑。不过这事也没有那么简单,开平帝要蒙朝修筑的堤坝,三年之内保证不让云溪百姓受到水患之忧,若有一次,就要蒙朝的项上人头。
“我有信心,我可以做到。”蒙朝抬起下巴,承诺道。
钟离辰看了只觉他初生牛犊不怕虎,愁得接连几天头发都多掉了两根。
离开云溪前一日,钟离辰终于忍不住去敲响了江玄凌的书房。
“殿下要我帮蒙朝?”
“也不是帮,我只是觉得难得有那么赤子之心的人,我就想侯爷多留意留意云溪,要是有人背后下黑手能提个醒。”
“殿下也是赤子之心。”
钟离辰听了耳朵一烫,他这算什么赤子之心,充其量不过是借着江玄凌的风罢了。
“殿下放心,蒙朝一事我会留意,不过殿下竟然那么相信蒙朝”眼见事情告一段落,江玄凌也有心情说其他的。
“侯爷不也是相信他吗?”
离开那日,云溪百姓夹道欢送,如此待遇,历来恶名满身的江玄凌也架不住坐在马车里不敢露面。
宋阁老黑漆漆的脸不由得松快:“侯爷的名声终于不全是坏的。”
“并非本侯之功。”江玄凌木着脸。
钟离辰忍住笑,随即又忍不住替江玄凌担忧,现在这场面是开平帝想见到的吗?
云溪百姓送江玄凌他们出去十里,最后才在钟离辰的劝说下离开。回到马车,看到拢着袖子闭目养神的宋阁老和冷着脸擦拭长刀的江玄凌,钟离辰猛灌一壶水,他的嘴巴都要说冒泡了,这两人倒好。
“吁”马车突然停下,钟离辰只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