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辰摇摇头,他这都是学的前人的方法并不算什么:“药材我会想法子解决,梁大夫在坚持坚持。”
“殿下得快些。”
送走梁大夫,钟离辰又找到玄七:“向朝廷要药材的折子递上去了吗?”
玄七道:“递上去了,但恐怕被人扣下了。”
“那宋阁老,他能帮忙吗?”
“有人刻意压下云溪的事,宋阁老一人很是艰难。”
钟离辰懂了,有人是想将江玄凌困在这里,时间一久,皇帝对江玄凌就会越发厌烦。思及此,钟离辰恨自己怎么不多看几本权谋文,不然也不会两眼抓瞎,“我去找侯爷,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自蒙朝去了堤坝,云溪泛滥的洪水肉眼可见的变得可控,江玄凌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
寻到江玄凌的时候,他正带着人抢修被洪水冲倒的房屋。
“殿下有事。”这些日子,江玄凌对钟离辰有了新的印象。原先以为他只是个平庸皇子,没想到实际上是个有能力的人,他在前线,钟离辰把后面的事物都打理的妥当,而且他对水患提出的一些想法也解了许多燃眉之急。。
钟离辰不知江玄凌的心思,一口气将云溪目前的困境说了出来:“侯爷这该怎么办?要是朝廷物资迟迟送不来,东州那边能不能在帮帮忙?”
“不能再找东州,当时从东州借人是事急,如今水患危机已解,再寻东州就说不过去。”
钟离辰拧着眉,他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窍,只是眼下缺药的时候也急得很:“可药也很重要,要是病倒的人多,怕会不可控。”
“殿下勿忧,刚才不是说了吗?水患危机已解,百姓应当叩谢帝王,如此民心所望应直达天听。”
话是听懂了,可钟离辰不明白江玄凌为什么这么做:“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你看城中百姓都在夸你,怎么能,怎么能。”
江玄凌嘴角微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给皇帝看。”
这是要大家去拍皇帝马屁,民心高涨,如此皇帝肯定龙心大悦,再去要东西就容易许多。可钟离辰还是不甘心,明明这都是江玄凌的功劳,是他劳心劳力赈灾,要是这事迹宣扬出去,定会让许多人对他改观,可偏偏要拱手让人。不过,钟离辰看了一眼江玄凌,好像这人也不是很在乎名声的样子,不然书里的最后也不至于会受无数人唾骂。
“殿下还有事?”
钟离辰心里还是有疙瘩:“没了,我走了。”感受到身后的视线,钟离辰走出好远才停下。转身,脚下踢飞一块石子,不管了,江玄凌爱咋咋地,还是早点解决这事,自己好回去窝着。
只是这边药的事还没有解决,缺粮的消息又接踵而至。
“殿下,这几日被困的百姓都救了出来,那么多张嘴,粮食见底了啊。”
如今云溪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大水过后被水泡过的东西都不能再用,更别提入嘴的东西。
“药材在来的路上,但粮食……”江玄凌将信给钟离辰让他自己看。
粮食不够,钟离辰这几天也跟着节衣缩食,再看到信上说,新粮还没有收上来,往年的粮食还需紧着各地军防,去年边关打仗,国库空虚。总结就是,粮食没有,自己想办法。
“这些畜牲,置百姓性命于何处。”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杯子都跳了跳,而后掌心就是一阵巨疼,钟离辰更气了。
江玄凌从一开始就猜到了结果,面上并无变化:“昨日去搜查石知府住宅,殿下可知我发现了什么?”
钟离辰摇摇头,这几天他组织着人手去帮村里的村民收拾田地,哪里知道江玄凌做了什么。
“殿下看看。”江玄凌似笑非笑的拿出一本厚厚的账本。
钟离辰接过,随即“蹭”的站起来:“这些人好大的胆子。”随后又压低声音,“没想到这石知府还有记账的爱好,这下不愁不能为死去的百姓报仇了。”
这边钟离辰大骂着,角落里好几个侥幸从江玄凌手中活下来的人脸色几变。
江玄凌勾勾嘴角:“陛下信中之所以不给粮食,就是因为年年拨给云溪的粮食不少,可这都去哪了?”
“我看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这账本我们也可以当没看见,毕竟老话都说将功补过。”钟离辰极为上道的附和。
这话一出,角落里那些人的脸色又变了变,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也忒不要脸了。
将在场人的表情收入眼里,江玄凌满意一笑:“好了,云溪百废待兴,大家都去做各自的事,争取早日恢复正常。”
“是。”
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钟离辰忍不住想问就被江玄凌抬手拦住:“殿下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去颍水筹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