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冯家那堆破铜烂铁都有人看得上,我们堂堂谢氏集团,怎么会无人青睐?”
“谢禾,你真是好大的口气!怪不得外界都说你们谢氏集团在攀上了靳氏资本这棵大树后,行事愈发激进大胆了。”
谢禾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的阴阳怪气。
“谢禾,我劝你好好考虑考虑,将来有一天靳氏资本撤资,你们谢家没了这个依靠,还能过几天这样的好日子?我劝你别再这么高调行事了,收起尾巴做人,给自己积点德。”
谢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朝冯晓东投去漠视的目光,冷淡地到:“我怎么做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不陪你继续废话了。”
他说着便伸手指向门口,下了逐客令。
冯晓东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笑着说:“我这都是看在我们之前是朋友的份上,所以来好心提醒你一句,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
“冯晓东,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就叫保安了。”
冯晓东这才缓缓站起身,不过他离开前,突然弯下腰在桌角的玫瑰旁深吸了一口气。
“真香啊,”他抬起头看到谢禾紧锁的眉头,得意地朝他挑了挑眉,悠哉悠哉地朝门口走去,嘴里还念道,“靳聿炎的品位不错啊。”
谢禾的眼皮子猛地一跳,高声喊住了他:“冯晓东,你什么意思?”
冯晓东侧过身来,两手插兜,一脸的痞气。
“没什么意思,就是表达一下我的看法,靳聿炎的品位不错,这种玫瑰价值不菲,他送你这一款玫瑰,想来也是精心挑选过的,看来你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确很重要。”
谢禾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像是宕机了一样根本转不过来。
他怎么会知道我和靳聿炎的关系?
谢禾不由地攥紧双拳,紧张得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栗。
冯晓东看到谢禾如他预料之中露出惊讶错愕却又迷茫的神情,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谢禾的机会,于是他大步走了回去。
“谢禾,我说你什么好呢,为了集团你居然愿意委身人下,啧啧啧,早知道你这么能豁得出去,我当初一定不会来为难你们谢家。”
谢禾的眼里闪过凛冽的寒光,低吼道:“冯晓东,滚出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这短短一句话,却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心中隐藏最深的秘密被死敌知晓,而且还被他肆意奚落,谢禾的双眸都燃起熊熊烈火。
“谢禾,这就恼羞成怒了?”冯晓东讥讽道,“你敢做出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敢承认呢?”
两个人对峙着,眼里的恨意几乎都想将对方吞噬,空气似乎都凝滞住,办公室内安静得可以听见针尖掉落的声音。
谢禾的脑袋中闪过许多念头,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矢口否认的话,这反而会成为冯晓东威胁他的把柄,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反正他和靳聿炎已是合法夫妻,这件事情就算被传扬出去,也只能掀起一时的波浪,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大众所遗忘。
同性恋又如何,这又不是我的错,没什么好怕的!
刹那间,他的脑袋不疼了,心脏也不砰砰乱跳了,整个人很快平静下来。
谢禾勾起嘴角,笑得坦荡大方。他淡定地说:“你说的没错,这花的确是靳聿炎送我的。我俩已经结婚了,他送我花,有什么好惊讶的?”
“什么,你们结婚了?”冯晓东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向后踉跄了一步,摇着头说,“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结婚了呢?”
“冯晓东,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都一次性说完吧,日后咱们再见,只可能是在法庭。”谢禾微微抬起下巴,蔑视地看向他。
冯晓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低声说:“可是当初,明明是他来找我合作的,明明是他让我设计陷害你们谢氏集团的,他怎么会和你结婚呢......”
冯晓东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他的声音传到谢禾的耳朵里,却犹如鸣钟击磬,在他的脑袋里萦绕不断。
谢禾瞪大了眼睛,明亮的双眸中的光在一点点褪去。他好像被一把榔头重重地敲了脑袋,视线里闪着模糊的白光。
半晌后,谢禾回过神来,他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冯晓东,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早在他失魂落魄的时候,冯晓东就偷偷打量了他好几眼,心中充满着报复的快感。
“谢禾,你也知道我们大都建工的体量和我父亲的做事风格。若非靳聿炎主动提出和我们合作,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你们谢氏集团动手。他当初说只要我们大量抛售你们的股份,日后待靳氏资本收购了你们谢家,他就会补偿我们这一部分的损失......”冯晓东添油加醋地描述着,他看着谢禾眼里的光一寸一寸消失,报复的快感直冲大脑,令他嘴皮子开开合合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