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坤山看到他来了,立马快步朝他走去,低声说:“爸,您总算来了,您说说聿炎他干得叫什么事啊,哪有这样子对付自家人的。”
靳绪林直接越过了他,来到集团的执行董事、首席法律顾问等人面前,向他们了解目前的情况。
听完他们的汇报后,靳绪林沉默片刻,很快拿定了主意。
“去发一份公告,不要让这件事情影响到我们靳氏资本的名誉。”
“好的,我现在就去做。”秘书点了点头,按照他的指示联系相关部门。
靳坤山听到这话,着急地开口问道:“爸,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就不管聿明了吗?”
他来的时候就不指望父亲会出手搭救聿明和他的公司,可是父亲做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难道他们在父亲心中,还比不过靳氏资本的一根手指头吗?
靳坤山心中百感交集,看着靳绪林的眼神中除了着急与紧张外,还有无法掩藏的失望。
靳绪林坐到沙发上,将拐杖放到了一旁,头也不抬地说:“做出这种有损我们靳家名誉的事情,还有脸来让我帮你们吗?”
虽说这句话的语气并不重,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靳坤山脸上,靳坤山尴尬地站在原地,脸颊烫得像是被火烧了一般。
靳绪林挥了挥手,众人收起视线,很快离开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头只剩下了父子俩,可是靳坤山却仍觉得自己背后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有无数张嘴巴在笑话他。
大哥从前犯了错误,父亲总会替他解决,我如今一着不慎被人抓住了把柄,反而只有一顿无情的奚落。
我也是父亲的儿子,为何父亲能厚此薄彼到这个份上?!
他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不由地紧握成拳,不忿的怒火在他心中不停叫嚣。
“爸,聿明的确做错了,可是他本意也是为了咱家好啊。您看看聿炎他做的这叫什么事,哪有自家人对付自家人的?您的心未免也太偏了吧。”
靳绪林掀开眼皮子瞥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开公司,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靳家,我想你心里清楚。这些年正是因为有靳氏资本在背后给你撑腰,你的公司才能不停地扩张版图,旁人十年才能办到的事情,你一年就可以办到。我原就不指望你们父子俩能对我们靳氏做出什么贡献,只想着你们不要拖累到家族就好。可是你们呢,不想着一步步来脚踏实地地做出业绩,总想着歪门邪道走捷径。”
靳坤山心中更加不满,当即反驳道:“您这些年难道重用过我们父子,给过我们什么吗?从前大哥看不上的项目,您让我做。现在大哥不在了,您又让聿炎抢我的资源。我看在您心中,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我们做什么都是错的,您的心早就偏到了太平洋吧。”
“哼,你以为我不想把重要的项目交给你做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这个能力吗?!”靳绪林举起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两下,他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愈发感到失望。
“爸,您说我能力不足我认了,您看重聿炎把资源都分给他我也认了。可是现在这小子把枪口对准我们自家人,您总不能继续袒护下去吧,您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靳绪林沉着脸,低声道:“这件事情,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现在先回去。至于聿明,只要他好好配合调查过几日便能回来了,经过这一回他也能涨涨教训,日后不可再这么胆大妄为了。”
“可——”靳坤山还想说什么,刚一开口对上一道凛冽的目光,连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垂下头轻声说:“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爸,您也早些休息。”
靳坤山极不情愿地走出会客室,他心中还憋着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泄。
而靳绪林则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他扭头看向窗外,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打芭蕉,沉闷的声响透过窗户传到屋内,真叫人心神不宁。
秘书缓缓推开会客室的大门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靳董,您找我?”
“之前有一个姓冯的年轻人来过,听说他和华建有过一些冲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秘书低下头快速翻阅平板,很快回复道:“是大都建工的冯总,他说当初和大少爷合作,想一起收购谢氏集团及其名下的产业。后来大少爷不顾口头协议,帮助了谢家渡过危机,致使他们冯家陷入两难之地。不仅如此,大少爷似乎还有打压他们大都建工的念头。冯总当时来是想请您说句话,希望大少爷能不要再动用靳氏资本的力量打压大都建工了。不过您那时候正忙,就没有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