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冯晓东挣扎着快要爬起来了,谢禾二话没说冲过去一脚踩在他背上,将他重新踩回了冰水里。
“草,你他妈的谁啊?”冯晓东费力地转过头来,额头涨成了猪肝色。
谢禾没给他转过头来的机会,摁住他的脖子,迅速将麻袋套在他的脑袋上。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我!”冯晓东奋力挣扎,扯开了嗓子哀嚎,“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小虎,小虎!”
谢禾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嘴角,从虞晚枫手里接过棍子,在空中甩了两下。
冯晓东被剥夺了视觉,眼前一片黑暗,声音在此时变得格外的清晰。皮靴与冰水接触的飞溅声,棍子将周遭的空气刮得哗哗作响的声音,这些声音都变成了催命的鼓点,用力地击打在他脆弱无助的心上。
冯晓东抖如糠筛,扭动着身躯向后爬去。他声音颤抖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冯晓东,C市最有名的大都建工就是我家的——”
他话音未落,谢禾一棍子朝他手臂上打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冯晓东惨叫一声,捂着手臂在地上打滚。
谢禾甩了甩棍子,心想自己压根就没用多大的力气,反手又是一记抽了上去。
冯晓东被揍得惨叫连连,手脚并用向后爬去,直到被堵在了角落里。
谢禾走到他面前,用棍子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脚,让他在恐惧的边缘不停徘徊。
“你到底是谁啊,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打我?”冯晓东在角落里蜷缩成一个大肉球,瑟瑟发抖地控诉着,“是谁派你来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哦不,三倍。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左右两棍子。
“啊啊啊啊——你他妈到底是谁啊?”
很快,卫生间里回荡起冯晓东的哭声与求饶声。可以想象的出来,麻袋底下是一张多么涕泪横流的苍白面孔。
没想到这人心思阴暗狡诈,却这么怂,只挨了几下棍子就哭天喊地跪地求饶了。
谢禾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下。
突然,一直哭啼哀求的冯晓东大吼一声:“是不是谢禾派你来的?”
呵呵,做贼心虚。
谢禾心里头的那团火顿时烧得更旺,照着冯晓东的胳膊高高举起木棍。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冯晓东缩在角落里,断断续续地说道,“不是谢禾派你来的,那是谁派你来的?我最近,最近没有惹到什么人啊。”
都被揍成这样了,居然还有力气思考分析,看来刚刚的几声惨叫都是装出来的。
谢禾活动活动胳膊,开始新一轮的“拷打”。
这一回,他贴心地多用了几分力道,揍得冯晓东惨叫连连,就差跪地求饶了。
“告诉你的老板,只要他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求求你了,不要再打我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
十多分钟后,谢禾神清气爽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出完心中的恶气后别提多痛快了。
他一手揽过兴奋的虞晚枫,说:“今晚请你吃大排档。”
“大排档的话要请我吃十顿哦。”
“没问题,你想吃几顿都行!”
*
两个人并肩走在大马路上,一手提着一个啤酒瓶,走起路来摇摇摆摆。
初秋的夜晚刮起凉风,一阵接着一阵,直往人衣服里头钻。
谢禾被吹得打了一个哆嗦,自动朝浑身散发着热气的虞晚枫身上贴了过去。
虞晚枫皮肤白,被刺眼的路灯一照,两边的脸颊看起来像是烧红了。而谢禾小麦色的皮肤上并没有浮现出多少醉意,即使他才是那个更不胜酒力的人。
谢禾用肩膀撞了虞晚枫一下,调侃道:“鱼鱼,你酒量真差。”
“谢禾,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怎么样,没有我拉着你,你还走得稳吗?”
谢禾下巴一抬,不服气地哼哼唧唧:“你家里开了一个大酒庄,这么大这么大的一个酒庄,你喝了这么点、这么一点的啤酒就醉了,不像话。”
“谁说有酒庄就要会喝酒了,你这是歪理。”
“哼。”
“谢禾,你少对我哼哼,只有猪才总是哼哼个不停。”
谢禾脸色一变,一胳膊搂住虞晚枫的脖子,威胁道:“你小子说谁是猪呢?”
“谢禾,你本来就属猪,我又没说错。”
“哼,我懒得和你计较。”
“你看看你,你又哼哼了。”
两个人吵吵闹闹走了一路,这一天经历下来,两个人都已经没了力气,随便往马路牙子上一坐,酒瓶子一碰,又开始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