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听话,我只好找一根铁链将你绑起来,免得你哪天又想跑出去,最后反倒弄伤了你自己。”
靳聿炎手中举着的银色铁链,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落入谢禾的眼中,令他从头到脚都仿佛置于数九寒冬之中。他连连摇头,不断地向后退去,直至退到了墙角,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
谢禾看着靳聿炎在自己面前停下,紧张到无法呼吸,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靳聿炎抖了抖手中的银色铁链,铁链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禾的身板猛地一抖,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靳聿炎,哑着嗓子质问道:“靳聿炎,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把我囚禁在这里还不够,还要把我绑在床上,当你的禁脔?”
靳聿炎皱了皱眉头,朝谢禾伸出手。他漆黑的双眸里看不到一点亮光,好像是深渊里恶魔的眼睛。他拽住谢禾的胳膊,拖着他来到床边。
谢禾被锁住肩膀,好似有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肩上,他被压得动弹不得,只能仰起头无助地看向靳聿炎。
他害怕得连连摇头,语无伦次地说:“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你让我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靳聿炎一把拧住他的下巴,看着他颤栗的瞳仁,冷着脸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不是的不是的,这里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去,我要回家去。”谢禾伸手拽着靳聿炎的衣服下摆,用力得指尖都发白了。
他此时脆弱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野猫。在靳聿炎眼中虽然并不听话,却足以勾起他全部的怜悯。
靳聿炎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他长叹了一口气,丢掉了手中的铁链,将谢禾搂入怀里,轻轻地抚摸他颤栗的脊背。
铁链丢在地板上,发出乒铃乓啷的一阵声响,谢禾缩在靳聿炎怀里不住地发抖。
靳聿炎心头酸涩不已,有些后悔用这样的办法吓唬谢禾了。他于是开口道:“你乖一点待在我的身边,我不会把你绑起来。”
“真的吗?”谢禾仰起头,眼尾还是一片通红。
靳聿炎用粗糙的指腹刮过他颤栗的脸颊,安抚道:“谢禾,你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这么对你。刚刚是我吓唬你的,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只是太害怕你从我身边离开了。”
谢禾呆呆地注视着靳聿炎眼里的温柔,脑袋里的弦因害怕而绷得太紧,这会儿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反抗。
他温顺地任由靳聿炎抱着他,感受着他的手掌在自己的背脊上一寸寸划过,在熟悉的木质调气息包裹中,心脏渐渐平静下来。
靳聿炎他可以狠心将我推向悬崖边上,冷眼看我胆战心惊,却能在短短数秒之中变出一张温柔面孔,轻声细语地安抚我。
这样一个心思可怕的人,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从我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悲剧的开始吧......
谢禾双眸之中的光一点点褪去,他绝望地意识到自己很难再找到机会从靳聿炎身边逃离。此时此刻,他唯有祈祷虞晚枫能尽快找到自己,在此之前,他必须装出温顺的模样。
“谢禾,你乖乖在这里坐着,我去找药给你处理伤口。”
“好。”谢禾点了点头,被靳聿炎扶着躺到了床上。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几道长长的殷红的血迹——这是他反抗的证据。
靳聿炎在看到这几条血迹后,被压制住的偏执欲望再一次开始作祟,他控制不住地皱起眉头,手掌突然收紧。
谢禾的手臂被攥得发疼,整张脸皱在一起,喊道:“靳聿炎,你弄疼我了。”
靳聿炎抬眼对上一道脆弱的目光,有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燃烧着的火焰。他瞬间温柔下来,伸手轻轻抚摸过谢禾紧锁的眉头,开口只说了三个字:“你乖些。”
老老实实做你的禁脔吗?
谢禾心中止不住地冷笑,嘴上却十分配合地说:“我会乖的。”
*
虞晚枫已经有足足一个礼拜联系不上谢禾,自那日二人在酒吧分开后,他便再没收到谢禾的消息。
起初他以为谢禾和调酒师在Y国玩得忘乎所以,就没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直到那日在街上,竟然被他撞见了调酒师和另一个男子走在一起。
追问之下,调酒师将当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虞晚枫听后,震惊得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怪不得自己一直联系不上谢禾,他竟然被靳聿炎给带走了。
靳聿炎真是个混蛋!
虞晚枫立马将此事告诉了谢宝琛,两个人动用各自的力量开始寻找谢禾。可是靳聿炎铁了心将人藏起来,根本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他们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