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前渣过的战神他回来了(11)

那完全是个情不自禁的动作。

徐临海陶醉般伸手,轻柔拿起一块沉甸银元,满眼迸发出深切的渴望,满心欢喜地抚过银元周身,珍而重之地放进嘴里,然后,阖齿一咬。

突如其来,“嘎嘣”一声!

似有什么东西松动从嘴里掉了出来,咕噜滚地沾满灰尘,他的嘴里更是克制不住流下唾液,混着牙龈根处冒出来的血。

紧接着一声重重的“呸”,旋即一连串的“呸呸呸!!”声,如此循环数次,他才把嘴里的泥土吐了干净。

手下看着这令人呆滞的场面,不用吩咐,立刻一拥而上将所有箱子搬下来,齐齐打开,红绸一揭,露出了里面排列整齐的石头。

“……”

“…………”

手下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一度凝固到了极点。徐临海怒极了,一抹嘴角淌下的血水,朝他们怒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搬下去!!”

他吼完,竟然又滋出了一泡口水,赶紧一捂抽搐嘴角崩溃骂街。

“……臣、臣接到运送车队呈交上来的文书,想聊尽一下地主之谊,好生款待兵士,毕竟此去江南路途遥远,臣能帮衬一时是一时。”徐临海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到现在嘴里还一阵抽痛。

这所有神情一丝不落地刻进江瑢予眼底,他好似全然不见,“原是这样,还是同知想的周到。”

“不敢不敢,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闻言,徐临海颤抖的身体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下,他一颗悬而未决的心脏刚要放下,又听江瑢予发问。

“不过,仅是款待犒劳,同知又是如何发现银饷变成了石块呢,同知还是没回答朕的问题啊。”江瑢予轻轻笑着,那笑声有如银铃般清越,可落在徐临海耳里,却宛如催命丧钟。

“……臣……臣……”徐临海抖抖索索颤颤巍巍。

“同知不着急,慢慢想,或许能想起银饷调换的线索呢。”江瑢予十分宽容,可这宽容落在徐临海身上,那就是无法推脱的沉重压力。

“近来蚊虫甚多,微臣家中又养有不少绿植,招虫蛇,下人不懂事,府里府外洒了不少硫磺,臣担心银饷变质,这才开箱查看。”话音未落,反倒是额头上的冷汗先一步滑落。

紧接着响起江瑢予愈加清越的笑声。

“同知怎的这么紧张,朕不过例行询问罢了,看这天气给同给热的。”江瑢予半边身体都靠进了宣软坐榻,“高福,还不叫人给同知端茶!”

江瑢予将高福斥了一顿,徐临海全程噤若寒蝉,就连接过茶盏的那只手都在发着抖。

一杯茶囫囵进了肚子,是苦涩还是甘甜半点没尝出来,徐临海端着杯子茫然无助,身旁侍女又给他续上,徐临海如饥似渴地硬是喝完了一大罐茶,就在他连大腿都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时,江瑢予终于开口说话了。

“同知这茶也喝了,事情该办的也得办,”江瑢予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下巴微抬,他看所有人都是这种略微俯视的姿态,“毕竟这银饷啊,是在同知的府上发现的。”

“……是是!”徐临海慌忙站起,登时又要下跪,却被高福一把摁住了,高福好心提醒他,“陛下要休息了。”

“是是,陛下,微臣告退。”徐临海踉跄退下。

江瑢予眼底的笑意缓缓淡去,他修长冷白的手指转着描金梅瓷茶盏,盏中微光浮映在他乌黑的瞳底。少顷,他终于开口:

“怎么京畿出了这么大事,沈统领还没接到消息吗?!”

第6章

同一时刻,皇宫长廊。

沈韫得到消息,正着大红官袍箭步赶往御书房。

徐临海由随身近侍搀扶着出宫,他一双腿早从御书房出来后就瘫软成了煮烂的面条,撑都撑不住,不断打着颤,即便是喝了一罐茶而尿频尿急也完全无法快步行走。

沈韫恰逢此时和他一错而过。

徐临海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一百万两该怎么办,运送官兵都是陛下身边的得力干将,总不能说是他们偷换了银饷,这不是打皇帝的脸吗?!

可问题是,这银饷真不是他贪的啊!

徐临海抬手一抹额头冷汗,他昨夜就给夏立淳递了密信,夏立淳回复说是他手伸地太急了,这才引祸上身,叫他自己想办法。

这他怎么想嘛,他不过是想着悄悄拿走一点银饷,还不是为了孝敬夏立淳。

往常也都是这么做的啊,从来都没出过问题,怎么偏偏就这回踢到铁板了。

“哎呦,慢些慢些,别走这么快……”一声哆嗦叹息随风消散。

沈韫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徐临海颤颤巍巍离去的背影,直到人影消失在眼底。沈韫眉峰一压,还不等他身旁引路太监出声提醒,他便转回头,加速朝御书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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