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否认无效,陈烨木说,新年伊始,他们就是要好好在一起。
郑秀玲送走了请来的厨师,在客厅看着无聊的春晚。
陈引祁怎么还不回家,她一个人多无聊啊。
纷纷扰扰的高铁上,都是迫切要归家的人。
与家人一起数旧年倒计时的秒针,对他们而言就是别样的浪漫。
“车门即将关闭——”
助理拿着拖着行李箱,和陈引祁一起狂奔,随着人流挤进了车厢。
“好险好险,终于赶上了。”
航班取消后,他们从机场马不停蹄地打车,卡着最后的时间点进了年前的最后一趟回家的高铁。
高铁发动,驶出高铁站后,没了遮挡,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混杂着雪,在窗户上糊了一片又一片,隐隐约约还伴随着雷声。
但丝毫不影响车内喜气洋洋的氛围。
原本安静的高铁内,今天有抑制不住的喜悦,素不相识的人短暂地有了共同的话题。
他们在窃窃私语。
“你也是广宿的吧?”
“对,也赶上最后一辆车。”
“好巧啊,在一辆车上碰见。”
“真好,能回家过年了。”
耳畔有熟悉的乡音,是一声又一声的“新年快乐”。
高铁离广宿越来越近了,天也渐渐放了晴。
从大雨滂沱到绵绵细雨,再到一片深黑的点缀着星的静谧夜空。
明天一定是一个大晴天。
郊边不时传来烟花爆竹的声音,朵朵绚烂的烟花绽放,点燃一片黑夜。
不知是否有他家的一朵。
他老婆不敢点烟花,往年新春的第一串鞭炮都是他点燃的。
估计陈烨木会去放烟花吧,陈引祁心想。
这趟出差,一次就是两三个月,听闻陈烨木有男朋友了,听郑秀玲说是个乖巧又听话的小朋友。
与此同时,郊区的别墅区里。
屋外有一大群的孩子拿着烟花棒跑过,窗外传来欢声笑语。
屋内,零散的衣裳扔了一地。
“陈烨木,我不来了,”宁岁带着鼻音。
陈烨木拨开宁岁额头上沾着汗的几缕头发,在他鼻尖一吻。
宁岁的五脏六腑都跟着一痒,他软绵绵地用膝盖抵住陈烨木的腿,制止行为,商量道:“今天是除夕夜,你看外面多热闹,你快去一起放烟花。”
“我不,”陈烨木孩子气地拒绝。放烟花是小孩子的游戏,成年人的除夕夜就该搞些不一样的。
宁岁一把推开陈烨木凑过来的脸,耐着性子强调道:“这传统佳节得遵循传统,除夕夜就得出去放烟花,你说对吧。”
陈烨木将宁岁推开自己的手握住,反向洗脑:“传统佳节得守传统美德。”
宁岁:“什么意思?”
陈烨木将宁岁的手指一根一根与自己的相嵌,说:“比如节约的传统美德。”
宁岁:“??”
陈烨木眼神暗示地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那包东西。
宁岁也跟着看去,愤恨地看着那万恶之源,一场公益性艾滋科普的散场小赠品,谁能想到会成为今日他被硬生生弄到现在的罪魁祸首。
陈烨木的声音悠悠从头顶传来:“还有十天就过期了。”
宁岁:“?”
“浪费可耻对吧?”
这是什么鬼逻辑,却又无法反驳,宁岁被陈烨木逗得脸红心跳的。
陈烨木不放过他,继续问:“是不是,浪费可耻。”
“是...是的吧。”
“所以啊,咱们继续,”陈烨木吻了上去。
窗外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喜气洋洋过大年。
鞭炮烟花不会过期,可以明天再放。
别墅门口的门铃响了,郑秀玲疑惑,除夕夜怎么还有人来走亲访友。
推开门,见到了独自两只手各拉着一个行李箱的陈引祁。
郑秀玲开门的手愣住了,然后情不自禁地笑了。
“大忙人回来了?”
一串冰冰凉凉的项链戴到了她的脖子上,是串做工精致的金项链,陈引祁半个月前偶然看到的,觉得适合便买了。
“总得回来过年,愿意让我进门吗?”陈引祁问道。
郑秀玲侧过身,放人进来。
“烨木呢?爸爸回来也不下来看看。还有那个小朋友,我还没见过呢,”陈引祁坐在沙发上问道。
“小点声,估计都睡了,也就我还巴巴地等你。今天小朋友的姐姐,还有他们的一个同事长辈也住咱们家,你小点声,别把他们吵醒了。”
陈引祁点点头。
郑秀玲看了看手表,还有五分钟就要新年了。
她塞给陈引祁一个打火机,“快点快点,快出去放烟花,我要看!”
陈引祁脱了外套,接过打火机,连声应道“好好好”。
“十、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