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迢迢,路遥遥,王爷和将军们虽然肯定饿不着,但罪还是要受的,最起码的骑马就够颠的了。
天气又炎热,哪儿有冰山舒服啊?
陈乐容认真道:“末将不怕吃苦,末将愿意为朝廷效力,愿意为大明的未来出一份力。”
她要是怕吃苦,还当什么将军?
景舒赞同地点点头,可又疑惑道:“为朝廷效力的法子有很多,为什么非要去辽东呢,陕西干旱也缺人押送粮草,你为什么不去呢?”
陈乐容答不上来,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和营王去辽东呢?
明明有那么多的地方。
皇后又不是那种,不和她儿子成亲生崽崽就会报复的皇后,自己明明有很多选择的呀。
为什么一定要和营王走呢?
喜欢营王?
可是她说不出来啊,她觉得喜欢二字也忒别扭了。
……
良久的沉寂以后,景舒温和道:“乐容啊,你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等你想好了再和我说。”
“在这期间,你好好当你的将军,好好练你的兵,朝廷不会因为些私情,就不许你为国效力了。”
“你好好想,慢慢想,不着急,你还很年轻,还有的是时间。”
景舒反正是不着急的,她甚至觉得三十岁成亲都没什么关系。
而且,儿子就是喜欢男孩子都行,她都是可以成全的,只是怕张太后她老人家等得急。
老人家没什么事,就喜欢操心操心晚辈婚事。
陈乐容浑浑噩噩出了宫,然后接连好几天都有些心不在焉,调整了几天才算把情绪给调正常了。
南乔的出生,代表着什么?
代表凌薇有了新伙伴,她每天放学就往东宫跑。
就连和璚英扑蝴蝶都不喜欢了,只对自己大侄女感兴趣,并且每天回到坤宁宫还有十万个为什么。
“娘,女儿刚生下来也那么丑吗?”
“娘,大侄女他什么时候才能说话呢?”
“娘,大嫂嫂生完孩子,为什么要把头发包起来?”
“娘……”
景舒耐心用尽,最后干脆道:“问你爹去。”
凌薇:“娘,你嫌女儿烦了吗?”
景舒:“……”
知道你还问,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不过此时正值夏日,儿媳妇坐月子确实太辛苦了。
于是,在问过周泽林后,她便让人在太子妃的屋里多置了几架大型屏风。
屏风外头放了井水散热,又把外头窗户给打开了,让室内的空气流通一下好歹能舒服点。
可负责给她坐月子的姑姑,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娘娘,女子产后,不亦见风,应该多注意保暖才是,要不,还是撤了井水,关了窗吧。”
她也是为了太子妃好,毕竟几千年来妇人的月子,都是这么坐的呀。
景舒也理解她,耐心道:“井水和太子妃之间隔了屏风,我问过太医,于产妇没什么碍处。”
“至于开窗,刚生完孩子的产妇,确实是不好开窗,可她生完半月了,是该开窗了。”
“不信你闻闻,香料都快盖不住汗味和血味了,至于你说的保暖,你瞧瞧太子妃那满头的汗,需要保哪门子的暖?”
这就跟在医院,有些产妇生完孩子,其妈妈和婆婆大夏天死活不让开空调,还要把被子给盖得严严实实一样。
就这,身上不热出痱子才怪了。
总而言之,女子产后确实需要注意,需要好好照顾,但不可过了,不然月子不但做不好还起反作用。
那姑姑有些不服气,她觉得那些太医都是男子。
他们又没有生过孩子,怎么可能有自己经验丰富。
可是她又不敢和皇后啰嗦,最后只好作罢了。
反正又不是自己儿媳妇,管她的呢,她提醒过就行了,现在就懒得多说话惹人厌了。
张静淑觉得两人说的都很有道理,所以她压根没有插嘴,反正婆婆和姑姑都不可能害自己。
最后她还是按景舒说的那样,这个月子倒是比旁人舒服些,可也还是浑身粘粘糊糊的不舒服。
景舒就让人每天,给她用温热的水擦身子。
好不容易熬过三十天,她便立刻让人抬了水洗澡洗头。
唔,真舒服。
她在坐月子,虽然朱祁锦不方便住在太子妃屋里。
可他也每日都会回正殿,看看太子妃还有孩子,陪她们说会儿话,再用个膳什么的。
“明日是闺女的满月宴,祖母说,宫里许久没有这样大的喜事,所以肯定是要大办一场的。”
“她老人家请了许多勋贵女眷,还有命妇进宫,你才刚出月子,太医说还有些体虚。”
“这是你第一次以太子妃的名义,同各位贵眷相处,想必是忙不过来,我和母后说了,让她和二弟妹多帮忙招待招待,你不必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