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舒绷着脸:“那老三这顿打,可就白挨了,你瞅他手臂都被那姓杨的抓破了,回来还被你给打了一顿。”
“到底是王爷尊贵,还是大臣的儿子尊贵?”
自己的儿子在皮,那也是亲生的,哪有吃亏的道理。
再说了,自己儿子除了亮身份以外,可是没有任何错处的。
朱瞻基见她瘪嘴巴,连忙哄道:“杨家那个确实不像话,待他伤好了,我就让人去赏他四十板子,可解气?”
景舒挑挑眉,满意地笑了,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这还差不多。”
东宫。
铭儿趴在床上,捂着自己的屁屁,死活都不肯伺候的人和医官靠近一步。
朱祁钰口水都劝干了,他也不肯答应让医官们给自己看看。
他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怎么可以给那么多人看屁屁呢?
锦儿翻了个白眼,直接道:“还由得了你,过来几个人摁着他,太医看伤,上药。”
“你给我老实些,过几日爹要去近郊狩猎,你不把身子看好,到时候怎么骑小马驹?”
这可是弟弟们,头一次在群臣面前漏脸表现,绝对不能马虎。
听到狩猎二字,铭儿老实了些,可还有些讨价还价:“大哥,我不想骑小马驹,我想骑大马。”
那大马才威风呢。
“想都别想。”锦儿见内官拿了冰袋,便接过亲自上前给他冰敷:“你才多大,怎么可能驯服大马?”
“爹下手还是轻了,听着重,实际上连皮都没破,只是有些红肿,你养两日,便可以继续去文华殿上课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去搬救兵了。
铭儿扁扁嘴,他都这样了,大哥还不忘惦记自己的学业。
陈乐容收到营王挨揍的消息,便不由地有些着急,交代了弟弟几句,就匆匆回宫了。
回来的时候,刚好碰见铭儿耍小孩子脾气不肯吃药。
“本王人又没事,做什么要吃药,擦点儿药不就好了吗?”
“王爷,不成的,周太医说您哭的太狠了,若是不防着些,怕是要不舒坦的,咱们还是吃了吧。”
“不吃不吃,本王身子好着呢,拿走。”
孩子都讨厌苦唧唧的药,铭儿自然也不例外。
见太监还不走,便要抬头呵斥,谁料却看见抿唇看着自己的陈乐容,朱祁铭的气焰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去陪你弟弟了?
你弟弟病好没有啊?”
陈乐容没有回答,只从郑忠手中接过药碗递到他面前。
“喝。”
铭儿看她黑脸的模样,心里有些发怵,想着自己要是不听话,是不是还得再挨一顿呐?
于是,他便立马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还不忘耍耍口头威风。
“哼,好男不和女斗。”
他才不是打不过她,他只是不想和她计较,所以故意让着她。
等他以后长大了,一定要让爹娘给自己寻个温柔的娘子,再给陈乐容找个厉害的夫君。
最好一天打她三顿,好叫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君子。
景舒洗漱干净,换上了寝衣后,便靠在软枕上面看书,朱瞻基则枕在她腿上也在看书。
突然,景舒笑道:“老三貌似只有陈姑娘才能制住,话说,这两人倒是有欢喜冤家的意思,干脆,让陈乐容给铭儿当王妃算了。”
第222章 乱点鸳鸯谱
她怎么越看,就越觉得这孩子和她家老三很配呢?
“别瞎点鸳鸯谱。”小朱轻笑道:“惧内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再说儿子将来是要去戍边的,他们要是有个惧内的名声,难免敌人不会想方设法朝王妃下手。
不过嘛,陈乐容那彪悍程度……
谁朝谁下手还不一定呢。
景舒不过随口一说,见他不愿,也就没有继续再说了。
“哎,过几日狩猎,皇上、皇子、公主、文武大臣都可以下场,只有我和母后嫔妃只能在亭台坐着当泥菩萨,真是不公平。”
身份越高,这束缚也就越多。
朱瞻基奇怪地问道:“你会骑马?”
公主们是因为,皇宫里有马场,又没有外人,所以可以随时习马术,自然也可以下场狩猎。
可是像娘子这样的闺秀,又早早进宫日日忙于宫务的女子,还会骑马不成?
景舒眨眨眼:“……不会。”
她只是嘀咕几句而已,不行吗?
“没关系。”朱瞻基笑着安慰道:“回头有时间,我教你。”
只要妻子开心,能满足的,他都会全力满足。
宣德六年,七月,皇帝带领文武百官和皇子驸马,于近郊的皇家园林狩猎,张太后与皇后妃嫔们共同观战。
朱瞻基一身黄色的骑马装,骑在汗血宝马上意气风发,有那么一瞬间,景舒倒觉得他年轻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