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儿咬着唇,表情颇有些委屈:“母妃,儿子不是故意的,儿子是不小心才弄到椅子上的。”
“本来儿子想同先生说的,可先生他一来就让儿子回位置上,然后看也不看就坐椅子上了。”
谁让他自己不看的?
人家之前那个于先生,都知道坐下前先看看凳子的。
景舒无语道:“你还有理了?”
小家伙哭唧唧地道:“儿子没理,儿子都道歉了……”
还要他怎么样嘛?
“哎哟,善祥,你怎么又打孩子。”闻孙哭而赶来的皇后,一来就把景舒手中的板子抢了过去:“有话好好说,打孩子不好。”
“他还是个孩子,在民间,连启蒙的岁数都还没到呢,你把孩子放学堂这么早,他能不皮吗?”
“就瞻基小时候,可比铭儿皮多了,他小时候,连他爷爷的胡子都敢拔,还在他爷爷脸上画王八呢,这才哪到哪儿啊。”
屋里的朱瞻基:“……”
娘,你怎么把我供出来了。
他默默穿上鞋子,准备开溜,他昨天才说过小儿子不随自己的,这也太打脸了点儿吗?
皇后还在滔滔不绝说小朱,小时候干的那些事,眼睛却给两个大的示意,两人连忙把小弟拉着退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景舒冷笑,她说这熊孩子怎么这么皮呢?
原来是遗传啊?
当天晚上,她便开始阴阳怪气朱瞻基。
朱瞻基:“今儿这饭菜不错。”
景舒细着嗓子:“我小时候可乖了,铭儿肯定不随我。”
朱瞻基:“……”
睡觉时,朱瞻基轻声道:“娘子,睡个好觉。”
景舒继续:“我小时候可乖了,铭儿肯定不随我。”
朱瞻基:“……”
睡醒以后,他睁开眼,就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
“我小时候可乖了,铭儿肯定不随我。”
朱瞻基:“……”
接连几天,景舒找着机会,就会拿这句话来堵他的嘴巴。
他人都麻了,却也没话反驳,只能照着小儿子的屁股扇两下出出气,你说像谁不好,像自己做什么呢?
最终,还是朱瞻基自己,拎着小儿子提着礼物亲自上门,把关在屋里几天不吃饭的杨士奇给请了出来。
让小家伙好好跟人道了歉,给足了杨士奇的面子,这事才算过去,并定下次日继续讲课。
祁钰知道后很是失落,他道:“杨先生怎么就不能多气几日呢?”
这样,他就可以多看樊将军耍锤了,那可比之乎者也有趣。
第123章 我好看吗?
朱祁锦:“……”
他严肃地教育弟弟:“不许胡说,给娘听见了,你该挨打了。”
没看见三弟被打的,现在一看见娘就躲吗?
“母妃打人不疼。”
朱祁钰吐了吐小舌头,语气有些调皮地道。
“好吧,其实是打我不疼。”
锦儿摸了摸他的脑袋,眼睛里全都是温柔和老成。
“母妃最疼你,所以你更要好好地努力上进,不要辜负了母妃的期望。
来,咱们把《烛之武退秦师》再读一遍,明日要读给杨先生听的。”
他并不吃醋,因为他知道二弟是他们哥三儿中,最不受重视的那个,所以母妃才会格外对他慈爱。
自己是当大哥的,可不能小家子气。
苏大锤从那日过后,一直对石榴念念不忘。
少年儿郎心里有了人,便连做梦都是笑的香甜的。
几日过去,他每日都在托关系,塞银子想见见那位姑娘。
恰好,景舒也惦记着这事,便让人注意这此事,看看这儿郎到底有意无意。
最开始两次,石榴害羞说不见,景舒也没有勉强。
第三回以后,景舒便认真道。
“这儿郎瞧着是好的,你要是真没意思,他要再来我便让蕊初帮你说清楚,或者,你自己去同人家说清楚。”
总之,不能吊着人家的。
石榴低下头,有些若有所思,景舒也不着急,任她去思考。
苏大锤家里确实贫苦,房子只有四间带个小院子,薄田二亩,还都给姑姑家来养妹妹了。
他现在的俸禄,是每月八石粮食,也就是八百斤粮食。
吃肯定吃不完,吃不完就会拿去换钱存老婆本。
他扒拉着存钱的坛子,数了一遍又一遍的钱。
自己入伍四年,刨去所有开销,还有买房子的钱、给侄儿上学的钱。
还能拿出来用的,只有三、四百贯钱左右。
这些钱,能给添置多少聘礼呢?
姑姑苏氏在院子里洗衣裳,见他如此很是不悦。
“别数你那些钱了,人家是在宫里头当差的女子,能写会算的,怎么可能会瞧得上你这个兵鲁子?
我看呀,你也别琢磨着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