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夏冰稳稳的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片笋,意有所指的瞧着喜笑颜开的郑明轩:“连乐乐都搞定了,郑律这功课做的是真好。”
看着夏冰碗里的那片笋,郑明轩轻笑着扯了扯嘴角。
“你第一次去我那酒吧的时候。”郑明轩刻意停顿了一瞬,极为体贴的给夏斐倒了杯温水:“因为斐斐结婚我刻意避免收到她的消息,要不是你出现在我跟前,我还不知道她已经离婚了。”
郑明轩脸上的笑意实在是收敛不住,兴致勃勃的给自己倒满了酒,起身朝着夏冰说:“还得感谢小舅子给我这个机会,我家里那边也已经同意了,就差你姐这边的家人了。”
下手这么快。
夏冰有一瞬间的感概,而后视线落在满脸幸福的姐姐脸上,也跟着笑了起来,起身接了郑明轩的这杯酒:“姐夫。”
喜事一件接一件,又加上明天上班不会立刻安排手术,夏冰确实喝的稍微多了点,就连走路都开始踉跄起来。
代驾把车刚一停稳,夏冰就急不可耐的开门下车正准备开门时,却察觉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隐匿在楼梯道口,正要高呼出声,却被狠狠地搂进了怀里。
“冰哥。”
哪怕只有两个字,哪怕是醉的晕晕乎乎的情况下,夏冰都轻而易举的认出了面前这个男人——快一周没见的林邵泽。
瞳孔骤缩,被那无法拒绝的强硬力道禁锢的死紧。
“你放开我。”
男人的上半身前倾,搂在腰间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收敛,情绪像是压抑到了极点:“不放。”
昏暗的环境下,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是那样的清晰,只有幽绿色的通道灯亮着,衬得两个人的肤色都有些骇人。
原本就站不稳的身子被林邵泽这么恶狠狠的一拽更是直接软了下来,忍无可忍下,夏冰照着男人的脖颈咬了下去,力道没有丝毫的收敛。
林邵泽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上的力道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松动:“你今天就算是咬我、打我,我都不会松开。我看到你的报道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想你。”
夏冰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无赖给缠上了,那俊朗而又锋利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胃里翻涌不止,半晌才开口:“我想吐,你要么放开,要么我吐你身上。”
林邵泽的动作一愣,却依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你一定是想骗我松开,我不会信你的。”
夏冰的脑子里有一群的羊驼飞奔而过,每一只都叫嚣着草泥马。奋力一推,终于逃脱了林邵泽的桎梏,单手扶墙干呕了好一阵,愣是没吐出来。
但那推人的力道不小,随着后背撞击墙壁的闷声过后,就是林邵泽急切而又短促的呼吸声:“冰哥。”
“你不是说不会再来找我吗。”声音里仿佛暗藏着千年寒冰,沉静而又疏离,仿佛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无法击穿的壁垒:“好歹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总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楼道里的过堂风一阵又一阵的吹着,将两人的心思全都隐匿了起来,夏冰扶着墙踉跄开门,在林邵泽想要跟上前去的前一刻骤然转过头来。
“你敢跟进来,我明天就搬家。”
这句话让林邵泽的步伐僵硬到了原地,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眼瞧着夏冰又要把门关上,再次把手伸了过去。
他不信夏冰能狠下心来夹第二次。
但当夏冰真的甩手关门的时候,林邵泽还是把手抽了出来,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极为郁闷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他还真能狠得下心。
夏冰透过猫眼看着门外那人的一举一动,单手撑在门框上,看着林邵泽那郁闷的神情,竟还是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只是察觉到之后又把脸垮了下来。
洗完澡又喝了醒酒汤,夏冰揉按着太阳穴侧卧在沙发上,脑海中一个劲儿的回忆着与林邵泽相处的点点滴滴,一闭上眼睛就是告白那天的满车鲜脆欲滴的玫瑰。
“咔嚓。”
大门被打开,窝在门口的男人猛地站起身来,看着身着浴袍的夏冰,甚至有一瞬的哽咽:“我就知道冰哥你舍不得。”
客厅里依旧回荡着人形识别的监控报警声,夏冰面无表情的把手机屏幕怼到了林邵泽的跟前,只见通红的方框把林邵泽的身影稳稳地圈了起来。
“挪地儿。”
林邵泽挑眉没吱声,就那么落寞的看着夏冰,甚至在眼底里闪过一丝的晦涩不明:“我手机没电了,没法给司机打电话,我走不了,要不你送我。”
“我不酒驾。”夏冰拒绝的很直接:“我给林叔叔打电话,叫他来接你。”
电话才刚接通,浑厚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甚至还夹杂着隐隐的笑意:“夏夏啊,怎么打电话过来了,找邵泽吗?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叫他回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