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觉得好笑,你爹出去做坏事还要提着你的那堆破东西算什么事?
伏黑惠没管他,把话撂下后就蹬蹬蹬跑回厨房了。
走出门,外面的味道一下子变得复杂又冷硬,那才是伏黑甚尔熟悉的感觉。
他将手揣进兜,想着查完了之后要不要干脆把人宰了,那个渡边的是死是活都没所谓,尸体带回来也得付款。
田中莉莉多半是他那个性急的老板找来的,知道他在,所以下不了手,所以拐着弯找方法。
应该耐心一点,猎人最忌讳的就是烦躁,他不也在等着收网的时候吗?
不过这样的话,找老板再提点价也是说得过去的吧。也不是不做,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
兜里的纸条不断摩着手背,纸张边缘的硬度划在皮肤上。伏黑甚尔在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真的迈开步子走了进去,钱还是刷的泉鲤生的信用卡。
提着那袋东西,伏黑甚尔在路边给孔时雨打去电话。
“帮我查点东西。”
“真是冷酷无情的中间人啊,我还以为我们关系已经够好了,居然还要收费。那这算不算是我给你送的业务,请我吃饭总是应该的吧。”
“泉鲤生?怎么你也来催。快了吧,应该,他就快要破产了。”
“好久都没听你骂我人渣了,这不是关系挺好嘛。”
得到肯定答复后,伏黑甚尔挂掉了电话,和不着调的口吻一起消失的还有他脸上的表情。
纸条被他揉成团扔进了垃圾桶,甚尔慢悠悠朝和孔时雨约好的地方走。
温水要么变凉,要么在不断加热下沸腾冒泡,现在或许就是火苗蹿起的时候。
这种令人后知后觉感到不适的平和很快就会结束。伏黑甚尔想着。
水是不会一直温热的。
第70章
泉鲤生是被电话吵醒的,来电显示不是别人,居然是五条悟。
“有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五条悟在电话那边兴致勃勃地分享道,“硝子说海上那次意外,你是唯一一个不受影响的对吧?”
海上……?
要到小笠原群岛了?是要看日出吗?
通宵的后遗症加上五条悟的单刀直入,鲤生直接梦回去找天宫治的那一天的渡轮。
他自己也没意识到正在把心里的话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往外蹦,断断续续地不成句。
在电话那头,五条悟等他全部说完后才轻快道:“是吗?我们还一起看过日出啊。”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现在出门的话,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可以浪费,然后就能在港口看日出了。走吧走吧。”
泉鲤生终于清醒了。
他先看了眼时间,正如五条悟说的,他居然一觉睡到了晚上十一点!
这已经是昏迷的程度了……
“恐怕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五条君。”鲤生从床上翻起来,一边通话一边往客厅走。
他没找到伏黑甚尔的影子,在饭桌上有一张便利贴,字迹是伏黑惠的:「食物在冰箱里,饭团只用加热一分半,时间太久会烫到的。」
写下留言的伏黑惠应该已经睡觉了,也不知道甚尔是回来过又出去了,还是根本没回来。
鲤生将撕下来的便利贴又贴回了桌上,从冰箱里找到用保鲜袋包好的饭团,按照惠说的那样放进微波炉,设定好一分半的时间。
“不过五条君刚才怎么突然提起海上的意外了?”
“真的不去看日出吗?”五条悟还不死心。
“这么晚找我不是为了约看日出的吧。”
“主要是看日出,其次才是考虑要不要帮硝子的忙。”
“家入硝子?”
鲤生有些意外,他记得那个栗发栗眼的女孩,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很沉稳,至少比五条悟看上去要沉稳。
不过有什么事需要他一个普通人来帮忙?
“是啦,因为硝子想起来你是上次的事件里唯一没有受影响的人。”
事情发生在上个月,京都咒高的咒术师庵歌姬在出去喝酒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诅咒师。
不是所有咒术师都能像五条悟这样拥有「六眼」,所以在诅咒师刻意隐瞒的情况下,庵歌姬没有分辨出对方的身份。
接触了大概小半个月,诅咒师对她实施了性质恶劣的感情诈骗。
听到这里,鲤生已经开始悄声嘀咕,日本地方不大,人口也就那样,唯独感情诈骗案件居然这么多……
这是什么新的发家致富之路吗,怎么全往这条路上挤呀?
“虽然我觉得是歌姬自己太笨了,不过硝子检查了歌姬的状况,她似乎是中了某种术式——姑且称作「白日梦」好了。”
五条悟解释着。
“根据本人狡辩,在那半个月她一直把对方当作普通的朋友聊天,算是有基础的好感度在吧。在那之后,对方居然真的用她无法招架的姿态对她展开了追求,把完全没打算谈恋爱的歌姬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