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霍凛说，你今天见到傅瑶的孩子？”
霍耀宗是来跟傅云确认的。
傅云情绪莫名地有些激动：“我见到了，可是阿凛说我看错了，那孩子双手残疾，的确不可能这么健康。”
“弟妹，我好心提醒你，不管这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不能够认。”
傅云脸色雪白：“那是我唯一的外甥。”
“但是他父母会死亡，和你还有我弟弟，有间接关系不是吗？难保那孩子不会记恨你们。”
傅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一软，差点又晕过去，她否认道：“瑶瑶的死和我没关系，她是飞机失事……”
“的确是意外，但你别忘了……”
电话对面的人压低嗓音，一句一句地说：“你别忘了当初AI系统一开始是由傅瑶提出来的构思，也是由她和她的丈夫独立研发出来，是我弟弟鬼迷心窍想要独占这份功劳，也是由你亲自出面去游说。”
傅云满脑子都在嗡嗡叫，手也在颤抖。
这件事，让她愧疚了十多年。
如果当初她没有逼傅瑶，是不是傅瑶不会一气之下毁掉所有心血，继而远走国外，却出了意外事故。
对了。
她当初是怎么说来着。
虽然署名不是你的，照样能拿到分红，只要有钱就可以治玖玖的病。
傅云手指攥的泛白，眼泪溢满脸庞。
她只是想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想好好的补偿他，减轻自己的愧疚。
可是她却忘了，不管在怎么补偿，她依旧是罪魁祸首之一。
傅云心力交瘁，脑海里不知道突然闪过什么，她问道多年来一直疑惑的事：“你老实告诉我，我妹妹一家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不过确实是意外。”
霍耀宗继续道：“阿凛一直不知道这些事，还以为是他们害死了他父亲，要是他知道崇拜的父亲，敬爱的母亲居然都是假的他会怎么想？”
傅云愣了好久，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她捂住嘴，泪水无声掉落。
她承认。
再多的愧疚，也抵不过儿子。
…
挂断电话后，霍耀宗神色不虞。
当初的事，他也是有份。
要是人真的还活着，他的身边就多一份危险。
想了想，他打了个电话出去，命令人好好的查一查。
如果活着，当年可以让他们消失一次。
这次……要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还是非常容易。
况且那孩子就是废物，据说还不聪明，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估计也没什么本事。
除非有天王老子在，否则谁都别想保住他。
不过……
霍耀宗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就连傅云都不知道，当初是他怂恿弟弟去独占功劳。
现在好处全落在霍凛的身上，霍凛如今还处处压制他。
也许他可以来个挑破离间，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
傅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过可能是晕倒了。
自从傅瑶意外死亡，她就患上头疾，每天都在被折磨。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她有些浑浑噩噩，脸色苍白的难看，她翻开被子下床，打算倒杯水喝，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
看到来电提醒，她秀眉轻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挂断。
傅云接起电话，捏着眉心问对面的人：“什么事？”
江静以为傅云对她失望了，或许不会接她的电话，却没想到能接通，她心中大喜，说出的话却带着浓浓的歉意。
“傅姨，我就是想跟您道歉，我妈做的事我的确知道。”
傅云一想到自己看走眼了，心里就不舒服，嗓音冷淡道：“嗯，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现在心情不佳，不想和江静说话。
江静眼神愤恨。
一个个的都这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都把她当成小丑。
就连傅云对她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江静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哭泣。
听到对面传来小小的哭泣声。
傅云顿了顿，想到江静帮助过自己一次，到底是不忍心，询问道：“怎么哭了？”
江静声音嘶哑，似是压抑着痛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您。可那是我的母亲，是生我养我的母亲，我知道她这样做是不对，但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我好，哪怕我知道这样做是错误，我也没办法讨厌她不维护她。”
傅云听到这话，有些恍恍惚惚地想。
当初做那些事的时候，她也知道是错的，可她是为了傅瑶好啊，她是想让傅瑶过上好日子。
不就是一个署名，有那么重要吗？
等以后她拿到分红，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