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昊看着她的样子,不自觉心软,明明有一万句反驳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你逗我?哼,等我痊愈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恶狠狠地说着,还冲着玻璃外的花胡蝶做了个握拳的手势。
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牵动身上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花胡蝶见状,脸上的笑意更甚。
“果然是小没良心,小爷都疼成这样,还笑!”陆文昊一边抱怨,一边“嘶嘶”地抽着凉气:“都说娶妻娶贤,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花胡蝶看着他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陆文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我好爱你啊!”
“啊……嗯?”陆文昊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总觉得自己刚才好像产生了幻觉,要么就错过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啥?你说啥?”
花胡蝶对着手机,大声道:“我说,陆文昊——”
忽然,她声音顿住。
陆文昊急切道:“后面呢?后面!”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花胡蝶道。
可爱是什么鬼?
堂堂男子汉用这种形容词,合适吗?
陆文昊腹诽,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种小细节,催促道:“继续继续,还有一句。”
花胡蝶摊手:“不说了!说一遍已经要用尽勇气和力气,等我攒攒能量,下次再说。”
陆文昊:!!!
这也行?
他不甘心,可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迫切的样子,免得某些人尾巴都要翘上天。
“行吧,那你多攒点能量,下次多说几遍补上。”
“行。”花胡蝶暗笑,爽快道:“别人的故事讲完了,那接下来我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吧?这样虽然我们认识得晚,但你知道了那些事,就可以当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陆文昊星眸闪耀,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傲娇:“勉强可以!”
这次他要听仔细了,特别是某人以前的糗事,他都要记住了,以后可不就拿捏了。
花胡蝶看破不说破,娓娓地讲述着自己小时候的事。
陆文昊听得格外认真,渐渐的就像走入了花胡蝶的童年,看着她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变成天赋异禀的小画家……
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眼眸里满是温柔的星辰。
……
转眼,清明。
北郊墓园。
霏霏小雨中,秦斯越带着苏楠和三个小家伙给秦老爷子扫完墓。
刚要离开,就见一道窈窕的身影拾级而上,朝着他们的位置走来。
黑色的雨伞下,秦思兰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披肩长发随风而动,衬得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清雅孤独。
苏楠心疼地和秦斯越对视一眼,率先迎了上去:“阿兰!”
随着她的声音,三个小家伙也看到姑姑,争先恐后地扑了过去。
“姑姑姑姑,笑笑好想你啊!”
“姑姑姑姑,乐乐也想你!”
子幸没说话,只是望着姑姑的时候,一贯清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意。
秦思兰的心都被三个小家伙萌化了,挨个在他们头上摸了一把:“乖,姑姑也想你们!”
“那你为什么不到城堡来看我们?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们了!”笑笑噘着嘴,莹白圆润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对上孩子真诚的眸子,秦思兰愧疚又心虚。
这段时间,她始终专注着自己的事,的确忽略了太多身边的人和事。
苏楠拉开三个小家伙,适时地圆场道:“好了,我们先让姑姑祭拜爷爷,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
“好!”三个孩子整齐应声,乖巧点头。
祭拜结束,秦斯越主动带着三个小家伙走在前面,给妻子和妹妹留出足够的空间。
秦思兰欣慰地看着他的背影,挽住苏楠胳臂:“自从跟你在一起,我哥这情商真是越来越高了。”
苏楠嘴角噙笑,眼底有光:“他一直很好,只是你们以前没发现而已。”
“啧啧,这狗粮,真是随时随地猝不及防!”秦思兰打趣道。
“不服气啊,你也可以撒给我们啊!”苏楠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准备好?”
秦思兰抿唇浅笑,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快了。”
这是想通了?
苏楠欣慰地紧了紧她的胳臂:“那就好!我看你气色不错,整个人也比之前放松。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现在这样,想不放松都不行。”
秦思兰叹气感慨,神色间却没有任何郁色:“这几个月,可以说是我前半生最放松最安静的几个月了。这么多年,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松弛过。”
“小时候,盼着父亲盼着回家。等回了家,又不甘人后总想着上进拔尖跟哥哥一样为母亲争光。虽然他们从没有要求过我,反而希望我能无忧无虑,可我自己偏不肯放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