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她一个惊喜,让她看到他的诚意和坚持。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任何麻烦琐碎他都甘之如饴!
宁宵闭了闭眼,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你就不想再跟我试试吗?之昱,我回来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不可能!我们永远不可能了!”
徐之昱转过头,眼神清澈,目光坚定:“我爱的人是阿兰,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爱的人都只会是她!”
徐之昱拿起小锅旁边的玻璃滴管:“曾经,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拿起这些东西,但因为阿兰,我又能熟练驾驭了。她治好了我,她是我唯一的药!”
宁宵看着那个玻璃滴管,脑海中闪过很多他们过去一起的画面。
那时候的徐之昱是个化学天才,每天都在实验实验实验,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突然“死亡”,他现在已经是位著名的科学家。
可当年的事,她一开始也不知道,直到死里逃生再次醒来,直到这些年在漫长的治疗中逐渐恢复全部记忆。
有愧疚有无奈但更多是遗憾和不甘,宁宵压抑着复杂的情绪,讥诮勾唇:“怎么拿着试管滴蜡做龙凤烛这种事,你还觉得很骄傲吗?”
“能亲手为心爱的人做她喜欢的东西,难道不值得骄傲?”
徐之昱反问,不等宁宵回答他就淡然地笑起来:“你这种人,应该不会懂!你走吧,别在这打扰我,龙凤烛的寓意那么美好,我希望能做得更安静更虔诚!”
小锅里的蜡油咕咕的冒着泡,宁宵感觉自己的心也在上面煎熬。
她现在跟徐之昱,连朋友都算不上了吧?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对她这么狠心!
垂在身侧的拳头攥了攥,宁宵用力呼出口气:“好,你可别后悔!”
话落,她愤然转身离开。
徐之昱搅动着锅里咕嘟冒泡的蜡油,连头都没回。
叮——
旁边的手机响起。
徐之昱点开,是助理卓然发来的消息,内容是阿兰在椰城的定位地址。
“加派人手,好好保护,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
回复完,徐之昱就将手机放到了一边,端起融化的蜡油注入模具。
他动作缓慢,神态虔诚,仿佛他在做的不是蜡烛,而是佛前许愿的诚心。
阿兰,等我做好这对龙凤烛,我们就结婚吧!
……
除夕夜,举国上下都是欢腾的海洋。
秦思兰漫步在酒店后的沙滩,看着海边燃起的篝火和往来奔跑的大人小孩,嘴角也不自觉跟着扬起。
这里天气暖和,没有棉衣棉裤的束缚,穿着各式短袖短裤清凉夏装的人们看起来更加肆意欢快。
微凉的海风吹过,秦思兰拢了拢长裙外搭的针织披肩,找了个相对背风的位置坐下。
她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对着夜色和篝火拍了几张照片,指尖在选择发送对象是僵住。
她是借口来工作的,不是来玩的,能发给谁呢?
尤其,不能发给那个她最想发的人。
自嘲苦笑,秦思兰退出界面,随手点开朋友圈。
大圆桌,年夜饭,每张照片里的菜品都丰盛得好像摆下了一整的美食美酒。
所有人脸上的洋溢着笑容,喜庆的灯笼窗花和满天绽开的烟火,都是热闹的盛景。
连一向很少发朋友圈的朋友圈的秦斯越都发了条城堡夜景的照片。
不用猜秦思兰也能想到,这张照片之下一定是全家人齐聚一堂,看着三个小家伙带着四宝满院子乱转。他们手中,星光闪烁的小烟花映照出那一张张可爱的笑脸。
她习惯性评论,却在点击发送的时候顿住,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她可以自欺欺人是为了工作出来,但不是真能骗过聪明的亲哥和嫂子。
也许某腹黑发这张照片的意思,就是要让她反省内疚!
不,是炫耀!
是即便她不在,他们也其乐融融开心不已!
秦思兰有些赌气又有些失落,她原本就不是属于那个家庭的,不是吗?
“小姐,那边有化妆联谊舞会,要去参加吗?”
酒店经理的声音打断秦思兰的胡思乱想。
她转头,就见经理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大堆精致面具。
“就是大家一起跳跳舞说说话,热闹热闹,全程都不用摘面具的。”经理热情地介绍道。
秦思兰没有兴趣,刚要婉拒,就见一道人影快速躲到经理身后不远的棕榈树后。
又是偷拍跟踪的人!
这段日子,她已经见了多少个。
虽然没有正面接触,但她能感觉到那些人没有恶意,只是远远跟着确定她安全和行踪。
而背后的人,应该不是徐之昱就是秦斯越这个控制狂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