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每一件事，到最后都成百倍地报复过来。
甚至到现在她还因为不切合实际的情感被外人控制。
她，好失败。
从头到尾都是失败。
她甚至不知道她活着的意义在哪，是看那些人哭？
应该是吧。
她的意义就是杀戮，她是为此而存在的。
哪怕在手术中，麻醉剂足量的状态下白笙还是能听见滴滴的机器声，手术刀游走在皮肤上，胸腔。
痛楚越来越清晰，白笙并不意外。
她的身体对其中几种东西抗性很强，十几年集赞下来的。
她清晰地听见裘夙几个人的对话。
“在这样下去不行，现在的情况经不起折腾，缝合吧。”
“继续找。”，裘夙的声音冷到吓人，“不行就把全身的血都换一遍！”
“不行，在下去主子会出事的！缝合！”
“那就让她死在上面算了。”，永远都不长记性。
明明知道心软的代价，还是一次次心软。
是白笙教会她该怎么活着，告诉她心慈手软只会让自己死得很惨。
可为什么她自己却一遍又一遍地踩坑，明知结果如何，还是往里面踩。
最后还是缝合。
做完手术裘夙无菌衣上满是鲜血，红白色交相辉映。
从兜里摸出烟，刚走出手术室衣服都忘脱了，颤着手点上烟。
正撞上从另一间病房出来的白安。
少年见到裘夙的狼狈心里莫名很慌，他鲜少见这人有什么情绪波澜。
“阿笙呢？我怎么没见她？”
他记得阿笙离开时他晕倒了，身体很难受很难受，过了好一阵才舒服些后来便彻底陷入昏迷了。
刚才那一刻他心脏好慌，仿佛有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要发生，他硬是被吓醒了。
可四周除了医生和护士他四处找都没找到阿笙。
“可能在天上哦不对在里面。”，裘夙本来想逗一下男人的，可想想就算白笙死了也不应该在天上，便又撤回。
“里面？”，白安难以置信地看向亮着红灯的ICU。
不可能，刚才她还是好好的。
“没事，应该死不了，安少爷还是去休息吧，晚膳要吃什么给仆人说就行。”
碍于白笙的话裘夙不得已将刚点上的烟头熄灭，只盼着少年快点离开自己快活会儿。
少年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艰难问出口，“阿笙她怎么了？”
第109章 杀了我
这时他注意到裘夙血红的大衣，恐惧在他身体中蔓开。
“那你为什么出来了？”
少年双眼漫上殷红，若是阿笙真出了问题她是万不可能离开手术室的。
“死就死了，我又不是神仙。”，裘夙就欲避开少年离开。
这一天发生的一切都让白安错愕，阿笙杀了爷爷，现在阿笙出事了裘夙竟然说不重要。
一个医生亦是浑身是血的从急救室里跑出来，神态焦急，“主子醒了夙姐，麻醉师控制不好剂量，现在刀口还正在缝合。”
裘夙准备掏烟的手顿住，手术半途麻醉剂失效的后果她再清楚不过。
白笙可能活活疼死在手术台上。
迅速戴上口罩又冲进手术室。
白安听得身子一软，阿笙现在真的躺在手术室里。
还在手术中途醒了，可见其凶险。
“安少爷！”，医生没来得及摘下手套直接用沾满血渍的手去扶少年。
“安少爷不用担心，主子不会有事的。”，同时冷声喊护士，“还不赶紧带安少爷去休息都愣着干干什么？”
“阿笙她怎么样了，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
“不碍事的，主子不会有事。”
医生没说几句就匆忙进入手术室，少年就站在外边等着。
这场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从下午一直到午夜，少年任谁劝都不肯离开一直执拗地站在病房门口。
等白笙被推出来，白安赶忙上前，女人脸色苍白如纸，妖魅的容貌让她看起来像一个空壳的布偶娃娃，少年心如刀绞。
“阿笙。”
“安少爷休息会儿吧，主子情况不稳定晚上会派医生守着。”
这一晚少年是在机器的滴答中度过的，女人的情况时好时坏，裘夙和几个骨干医生全守在白笙病床前。
若是常人或许要几天才会苏醒，白笙第二天上午便醒了，此时少年恰好不在身旁。
裘夙正在做检查，皱着眉头。
白笙浑身都是疼的，疼到浑身痉挛，病房内光线暗淡，死气沉沉。
她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被吴德攥在了手里，他可以通过药物控制她。
必要时候她连自己肢体的支配能力都没有。
那药她研究过和苗族蛊虫差不多。
她竟然能被他握住？
听起来就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