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阿陌和赵芝不知该作何反应,谁也不打算先介入那对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准确来说,是不太敢。
他们面面相觑地对望,空气中的眼神来回踢皮球---
【阿陌,你先上,你不是有公事要汇报吗?】
【芝姐先,您有兮儿护体,但我……】,阿陌瞄了眼覃骁的背影,悲痛地摇了摇头。
几个回合以后,
赵芝忍辱负重地闭了闭眼。
简单做了心理建设。
“……夫人。”,和蔼持重的管家先礼貌地出声,“家庭医生来了,您有些皮外伤,需要处理一下。”
这是覃骁刚才吩咐的。
宁兮儿在山里难免磕磕碰碰,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小枝丫和尖锐的石子划出了小伤口。覃骁说,一切紧着夫人的身体,医生到了立刻汇报。
赵芝身旁的阿陌则尽职尽责地扮演哑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赵芝装作没看见。
果然,从赵芝的说话声打破了射击场本来的氛围后,覃骁给人的感觉瞬间变得冷寂严肃,那是一种被打扰了好事后的隐隐的,威胁与压迫。
宁兮儿不愿意被人看到。她用手肘向后狠狠地撞向覃骁的肋骨,那一撞,她的手肘都疼了。宁兮儿真不知道身后这个疯子的身体是什么做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应激反应都没有。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拿把刀反手插进他的肋骨里,覃骁都能稳稳的站着并且一声不吭。
“还想怎么出气?”,覃骁低眸含笑,蜷起手指蹭了蹭她的脸蛋:“至于废了我这件事,兮儿尽量避免,这对你不好。”
覃骁话音未落,宁兮儿便用脚后跟踩中他的脚背,不发一语,全是蛮力,她现在浑身的躁郁就想尽数还给覃骁。
但男人仍旧巍峨不动,确实,女孩的攻击力在覃骁面前无异于调戏,宁兮儿在他怀里抗争时,甚至还能勾起来他的欲念。
覃骁像安抚小猫般揉了揉宁兮儿的头,“去看看伤口。”,说到伤口时,男人的脸色变得稍微沉了些,话音也沉。
宁兮儿在他怀里转身,瞪了他一眼,覃骁的手还虚揽着她的后腰。
她仰头看他,“我说废了你,不是因为会嫉妒有别的女人嫁给你,就算你喜欢男人我也无所谓。”,宁兮儿说:“所以,别给我机会,我最擅长顺理成章地把你让出去。”
宁兮儿一点也不顾及覃骁听到这些话时会不会受伤。
说到后面时,她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但是,比起覃骁至少对宁兮儿那偏执的禁锢,女孩的口舌之快简直不足为提。
覃骁早都习惯了她的恶语相向,所有不同的字句组合搭配,要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她不在意他。
但覃骁也不在意这些,“你属于我,这就够了。”
宁兮儿推开覃骁直接走向赵芝,阿陌非常安静地站在旁边,没有像赵芝一样大方地望着宁兮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帮凶。
赵芝对宁兮儿回以微笑,她们的少夫人是太难得的女孩,佣人们真实地愿意宁兮儿能在别墅里高兴一些。
赵芝:“夫人。”
阿陌:“……夫人。”
宁兮儿缓缓扭头,淡淡地嗤笑了声,“阿陌,你迟疑什么。”
女孩的目光太过干净纯粹,她能让这世上一切的委曲求全变得无所遁形,她俯视一切黑暗,然后平和地抹去。
“夫人。”,阿陌这次坚定地重新唤道。
宁兮儿一语不发,像是在刻意为难。
但赵芝却看出来宁兮儿心里并不好受,“夫人,我们去擦药吧。”
“阿陌,你和覃骁一样,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不会把你放进我家。”
宁兮儿走了,赵芝跟在后面。
覃骁居高临下地睨着阿陌,竟开始好心地像朋友一般,话里有点像劝解:“别介意。”
阿陌低着头,“不会。”
“我记得她以前在老宅,跟你很聊得来,如果我不叫她陪我的话,她会一直跟你谈天说地,熬到凌晨也不愿意休息。”,覃骁给弹夹里慢条斯理的装好子弹。
阿陌说:“夫人以前说自己没什么陪伴,所以拿覃家人都当做家人,朋友,才会跟我多聊一些。”
“---砰!”
靶心。
“---砰!--砰!”
还是靶心。
“她是我的,以后,你和兮儿少见面,至于点心,丢了吧。”,覃骁擦拭着枪柄,“不新鲜的食物以后就不要带给兮儿了。”
“她曾经不被善待,以后我会陪着她。”,覃骁说:“回去告诉老头子,别去国外打扰兮儿的生活,兮儿本来就因为觉得占了覃家的便宜而感到愧疚,别让他自作多情惹兮儿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