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艰难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覃骁的癫狂与偏执毫无规律可循,书页上的字,丘慈的信,崔瑶的欲言又止,别墅佣人的小心翼翼……
宁兮儿眼角有一滴泪滚落,砸在了覃骁手上,覃骁无措地望着那滴泪珠,于是他狠狠的含住被眼泪浸染的局部皮肤,“兮儿,你看,没有了。只要让它消失,你就会原谅我。”
宁兮儿消极地闭上眼,她的头好痛,脑海里开始混乱,有很多零碎记忆片段争着上演,她痛地看不清,好痛。
更多的眼泪流出来,这眼泪完全与覃骁对着干,覃骁喜欢宁兮儿的任何,包括这咸咸的泪水。
他一点一点的舔舐,而后凑到她耳边。
“宁兮儿,你为什么要瞒着覃骁呢……瞒着覃骁那么多事,覃骁也会害怕,猜猜看,他害怕时,会怎么惩罚始作俑者?”
第52章 惩罚还在继续
老宅外停了很多车,距离覃骁他们隔着一排行道树的位置,一辆红色跑车在这排茂密的绿色所隔成的分界线中其实很扎眼。
望着宁兮儿被覃骁扔进车里的画面时,崔瑶的脑神经一霎那抽紧了的疼,她不停地按压开锁键,拳头愤恨地砸向车窗,“崔昭你把门打开!!你听到没有!”
“覃骁很明显是在对宁兮儿发疯你是瞎了吗?!”,崔瑶刚才从覃骁的脸上读出了一种…即将扎破欲望气球的等待感,那份等待感,她在瘾君子等待吸食毒品时见过。那是一种即将享受到巅峰快意的失智与疯狂。
但可怜的宁兮儿凭什么要无辜地成为毒品?
与崔瑶的急促截然相反,驾驶座的崔昭从容地打开一瓶水,关心道:“注意嗓子。”
崔瑶直接挥开了那瓶水,洒了崔昭一身,但崔昭仿佛早已习惯她的嚣张跋扈,瞧不出任何生气,一双桃花眼看向覃骁车的方向。
“瑶瑶,我总不能让你去送死吧……你真的以为凭自己能拦得住覃骁?”,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水渍:“如果我的好兄弟当着我的面,伤了我的妹妹…”
他轻笑了声,“这对我或许有些残忍了。”
崔瑶忽然顿觉无力,但她仍执拗地想说服:“可是我、我至少可以帮到宁兮儿的现在,至少让她现在,这一刻,觉得有人能帮她!”
崔瑶从不瞻前顾后,但她忘了,她的及时行乐与自由洒脱,建立在崔家的家族保护之下,依托于崔昭的纵容。
崔昭从不邀功,他认为辅助崔瑶的一切撒野行为,都是他作为哥哥,应该做的。
“瑶瑶,你最好清醒一点,帮宁兮儿联络丘慈的事,你们真的以为完成地天衣无缝?”
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崔瑶这下倏地怔住了,“你们怎么会……”
崔昭看她安静下来后便踩下油门,在轰鸣声中,他大方地,告诉幼稚的崔瑶:“只能怪瑶瑶的助理太有责任心,不该在寄出快递后偏偏发个信息向你报备。”
有时,越玩世不恭的人,才越是游刃有余。
崔瑶像看待陌生人一样看着崔昭的侧脸,她缓缓地靠向座椅靠背,令人惊艳而绝情的脸上浮现出无力感,是啊,崔昭是计算机高手啊,她一直都知道。
所以她的通信被窥探了多久?
“宁兮儿会怎么样?”,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声音很轻,甚至忘了先向崔昭问责。
“不确定,毕竟信中的内容只有宁兮儿和丘慈自己清楚。”,崔昭开着车,望向前方。
宁兮儿和丘慈产生的联络,无异于拨开覃骁的逆鳞,逆鳞下的骨肉不设防的露出来,而后她们一个人递刀,另一个人则用刀尖在软肉上刻花。她们的共同点就在于,她们都曾抛弃过覃骁。
丘慈已经活不长了,但宁兮儿,纵然是崔昭,也无法猜测覃骁接下来的决策。毕竟崔昭没有做过用密布锁链的婚房困住崔瑶的事,他疯的还不彻底。
红色跑车的绝尘并未打扰到另一边的惩罚,惩罚……还在继续。
男人忍不住发出喟叹:“兮儿哭地好美。”,他的掌心游离于她后腰,试图捋平她的抗拒,语调透露出仁慈与危险并存的诡异结合:“那就给兮儿一次机会好不好。”
但此时宁兮儿因为生理性的某种限制,她困难地无法开口,一种晕染似的反胃感从小腹处开始蔓延,就像清澈的水面滴了一滴幽绿的墨汁,疼痛从微小的墨滴开始铺散,一点一点的吞噬蔓延,先是胸口,再是大腿表面。
“覃……”
女孩此时不仅皮肤颤栗,还想呕吐。
覃骁却不给她求饶的机会:“告诉我,最近都见了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对了,差点忘记,写在纸上的也得算呢……”,他温柔地诱哄着,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