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觉得自己可怜,善解人意的过分,“我想告诉你,我从来不期待别人给我太多,所以要不要爱谁,要不要永远呆在谁的身边,我自己做主。”
覃骁的眼,怒气翻涌。
“别说了。”,他很艰难地克制着什么,因为他的兮儿正在触犯他心底那道红线。
宁兮儿当然察觉到了,但这次她不想因为害怕他严厉狰狞的神色而发愣。
宁兮儿哪儿哪儿都动不了,此时覃骁快把她肩膀的骨头捏碎了,她能控制的只有自己脖子的力量。
宁兮儿在他暴虐感快升到顶时抬起头,想起了崔瑶说过的“资本”。她送上去一个温柔的吻。
女孩没有多余的动作,她什么也不会,她安静地,让自己的唇瓣贴上他的,后脖颈累了便松开,重新躺下。
那一瞬间,宁兮儿或许是害羞吧,她闭上了眼,而覃骁被冻住般瞬间僵硬。
所有癫狂卑劣的念头被一股无形的暖风驱散,他努力的想抓住他那些骨子里的狠戾,但那暖风愈演愈烈,非要把他从里到外蒸个透,蒸成暖的才肯罢休。
“你捏得我好痛。”,宁兮儿这才提醒他,覃骁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连说话都疼的发颤,可她的眼里却异常坚定。
覃骁觉得越来越控制不住她了,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他不允许……
男人的掌心松了力气,可他的神情变得扭曲而恍惚,似乎有什么太难对付的敌人在与覃骁抗争。
宁兮儿艰难的从被子里伸出胳膊,在覃骁身下,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看着我。”
覃骁双眸竟在这一会时间,不知不觉间变得猩红,他忍耐着世人无法理解的天人交战。
宁兮儿觉得覃骁好辛苦。
她又说了一次,“看着我,只有我。”
他们此时心灵相通。
覃骁呼吸粗喘,他望着她,恶狠狠地低头咬上她的唇瓣,直到尝到腥味儿,见到血,“好美。”,他哑着声,眼眶红的快湿润。
宁兮儿忍着唇角的肿胀,“一个穿耳洞时怕我疼,先拿自己耳垂做实验的傻子,愿意不眠不休照顾生病的宁兮儿,和她一起入睡,醒来,哪怕是药,也要一起喝的傻子。”
覃骁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但他有一种浓烈的预感,她接下来的话会将他破坏的体无完肤,到那时,她如何翻天覆地他都会毫无原则地退让。
“求你。”,覃骁声线沉重而哀求,他好像被逼到了角落,他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岌岌可危,猛兽受到了生命威胁。
不要再继续了,兮儿……
猎人却踮起脚,拍了拍猛兽的头,“你很好的,覃骁,所以别怕。”
“你很爱我,对吗?”,宁兮儿说:“那我教你好不好,你乖一点,听话一点,以后不要随便吓唬我,”
“我们是家人啊,覃骁。”,粘着血色的唇,盛放出毒性的罂粟花。
第44章 纪念日
宁兮儿睡醒后,身旁的被褥触感是残留着温度的微凉。她昨晚被覃骁紧紧拥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他一直不说话,只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把她嵌进自己怀中。
宁兮儿稍一扭动身体想寻个舒服的姿势,覃骁便条件反射地抱得更紧。最后她也不挣扎了,男性体温偏高,她的手搭在他侧腰,生生是在夏天抱了个暖炉最后被勾起了困倦。
但这会室温很舒服,凌晨四点。
宁兮儿傻傻的坐起来,随意间,不小心瞥见复古的木质椅背处搭了一条墨绿色长裙。它没有任何装饰物,浅淡的绿逐渐递进至幽幽深绿,远山云雾缭绕般渲染着微光下的色泽,穿上它,或许会变身为森林中转瞬即逝的精灵。
宁兮儿越走近,发现这条忽然冒出来的裙子仿佛有些中式旗袍的元素。有限的注意力放在了裙子上,她走路时脚趾就不慎磕到了立式书柜的边缘。
惯性太强。
“嘶……”
那股子钻心疼意从脚尖一路沿小腿神经窜到胸口,她原本混沌的神思这下醒了个彻底。但撞上书柜时掉了两三本薄薄的书。
她边后悔自己不爱穿拖鞋的坏习惯,低头检查有没有流血,边拾起角落的书。这应该都是她以前看过的吧,宁兮儿好奇着随手翻开。
倏地,里面有几张书页如落叶般零散着滑出来,宁兮儿翻到那几页,里面的散文故事描述着人间俗常,七八十年代的热血男女为爱不远万里互相奔赴。
但留白处的批注吸引了她的注意,那字迹应该是出自她手。
---宁兮儿,你一定不可以,不可以对覃骁动心。
看到这段文字时,她忽然感觉自己被敲了一闷棍般半天恍不过神。
带着浓浓地疑虑她翻向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