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骁在她的抚摸中僵直了身躯,他不敢露出丝毫异样,他的腿伤还没恢复,如果这时候兮儿被他吓得逃跑了,捉她回来得费些功夫。
姑且,暂且。当个可怜虫也无不可?
他压抑着本性的阴险卑劣,压抑着所有想释放在她身上的贪婪欲念。
“嗯,听兮儿的。兮儿不让我难过,我就会听。”
两个女孩短暂的跑神巧合地在同一时间回归了现实。
宁兮儿虽被震惊在余韵中,但现在当着丘南月的面直接质疑的确不合时宜。
她望着丘南月,丘南月也望着她。
---“需要我和覃骁一起拜访阿姨吗?”
---“你能去见见我母亲吗?”
两人顿了一秒,相顾着都轻笑了声,气氛松弛到了最舒服的状态。
丘南月觉得,宁兮儿的皮肤在阳光下,澄澈的像珍珠,像水晶,像没有杂质的浅海,像安静懵懂的湖泊,稍不留神就会染脏。
看一眼,任谁都会陷落。看久了,会自发地走向死亡。
这或许就是她那弟弟私藏一个人的原因?
不过宁兮儿此时端详着手里的信封,沉浸在无颜面对丘南月的情绪里。
她是脑袋缺根弦?
太蠢了吧……
满脑子都是当年她苦求阿陌,偷偷给覃骁去世的母亲,也就是依然健在的丘慈
------立的那座墓碑。
第37章 可爱的想要摧毁
宁兮儿一直认为覃骁不给丘慈祭奠的原因在于不愿触景生情,何况他生性冷硬,就算心里伤感也不会表现出来。因此她当年连丘慈的名字都没问出来,覃骁回避的总是巧妙。
宁兮儿现在脑海里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那座刻有“覃骁慈母”的墓碑处理了。
救命,她当时好像还特意去祭奠,送了花。
好气,阿陌也简直是……
她表情变来变去,丘南月犹疑道:“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宁兮儿苦涩地摇了摇头,正想说些什么,门被从外面打开,这一瞬间,丘南月反应迅捷地将宁兮儿手中的信封抽出来,塞进她刚躺过的被子下面。
一套动作仿佛被训练了千万遍,尽管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显得诡异。
在宁兮儿懵然困惑的神情中,丘南月向她摇了摇头。
她们心照不宣的保持沉默。
在沉默中,宁兮儿满心充斥着未解的疑虑,她不明白为什么丘南月要将信封瞒着覃骁,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因为上次睡过去前,覃骁还坐着轮椅。
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丘南月,启唇对宁兮儿道:“过来。”
他一来,空气就被冻住了。
宁兮儿自从她知道自己生病后,好像对这世界有太多的事不明白。
她能看出两人间盘旋着似有若无的相斥感,丘南月姓丘,随母姓,而且长得一点也不像覃远叔叔。
她眨了眨眼,暂时甩空脑袋里的各种疑问,朝门边走去。
踏出去两步后突然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道阻力,丘南月小包掉在地上,双手拽住了宁兮儿手腕,“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做到。”
宁兮儿不明就里的点点头。不就是去拜访一下覃骁的妈妈吗?何必这么如临大敌?
如果覃骁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或心结,那她也可以选择自己一个人去。
覃骁目光紧锁在丘南月冒犯宁兮儿的那双手上,真是……碍眼呢。
“送丘小姐出去。”,覃骁低眸,妖冶邪肆的的瞳孔中,微蓝,透出诡谲。
两个魁梧的保镖得到指令后便立刻出现于丘南月身侧,做出不符合他们作风的文雅姿势,手掌斜伸,冷冰冰道——“请。”
丘南月捡起手包,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兮儿,转身离开了。
丘南月是被护送着走出卧室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卧室门边时,覃骁手臂一抬,慢条斯理地关住了她的视线。
门板哐嘡一声,也关住了宁兮儿的心跳,房间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但覃骁的气场显然和刚才不太一样。
在覃骁讳莫如深的表情中,宁兮儿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他仿佛是要来……惩罚些自己什么。
宁兮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联想。
但刻骨的恐惧感攀附上来,随着覃骁的步步逼近,她眼前的所有日光很快被完全笼罩,覃骁将娇小曼妙的女孩覆盖在无助和茫然的阴影中。
终于没有其他人能拐走兮儿的注意力了……
覃骁愉悦的想要发疯!
而他也渐渐不再按捺,他略带薄茧的指腹爬上她的耳垂,“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宁兮儿怕他,忽然地,面对他周身难以忽视的压迫感时,忽然地涌上害怕。
她这一刻暗暗决定,有必要保护被子下等待她启封的信件。